陈文旭冷哼一声，退到滴水檐下，望气术自动触发——老孙头头顶浮着灰白雾气，却在瞥见帕杰罗车影时突然转成绿意盎然。
宋青书的皮鞋声碾碎晨雾。
老孙头弹簧似的蹦起来，腰间钥匙串哗啦作响："宋书记早！您屋里的文件都码齐了。"
陈文旭望见那串钥匙腾起暗金气运，最长的档案室钥匙正被猩红丝线缠成茧状。
靠山乡领导班子早会，靠明江的搪瓷缸在会议桌上拖出湿痕："陈副乡长初来乍到，"先熟悉药农家庭情况。"
陈文旭的视线扫过全场。
农技站长老赵头顶青气翻涌，却在宋青书清嗓子时骤凝成团。
计生办风姿绰约的马潇潇耳后浮着粉红桃雾，握笔的手却缠着灰黑藤蔓——那藤蔓另一端连着靠明江的公文包。
散会后，陈文旭在楼梯转角撞见财政所长李守廷。这人面泛黑气，手里攥着的报销单正往下滴落墨汁状雾气。
"李所长，我昨天接访，老百姓反映种植药材补贴款，还有去年洪灾救济款……。。"
话未说完，对方突然将单据塞进裤兜："靠书记交代了，专项资金要走药厂账户。"
信访室里积着三指厚的灰，陈文旭推开窗时惊飞一窝麻雀。
羽毛纷扬中，望见楼下苗圃浮着星星点点的绿芒——文清正弯腰采集土样，她颈间的白玉观音在日光下闪了闪。
宋青书立刻从二楼探出身："文研究员，我这有进口检测仪！需要吗？"
文清理也没理他，采集完土样直接去了农业站办公室。
傍晚查账时，陈文旭发现端倪。
去年洪灾救济款支出明细里，十二把铁锹的采购价竟是市场价三倍。
他顺着报销单红戳望去，财政所长的黑气已凝成骷髅形态，正顺着电线杆爬向制药厂方向。
"陈副乡长还不下班？"
高中原突然闪进档案室，怀里的保密箱泛着血光。
陈文旭望见箱内飘出半截红头文件。
“还没有，处理处理几件信访案子！”
夜雨突降，陈文旭撑伞走过值班室。
虚掩的门缝里漏出靠明江的嗓音："。。。他今天翻到哪页了？"
接着是纸张撕裂声，混着财政所长李守廷的冷笑："把九二年的账本提前给他。"
惊雷炸响时，陈文旭望见不远处的靠山制药厂腾起猩红气柱，在雨幕中幻化成靠明江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