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你真的生病了，”布鲁斯疑惑地看着他，“你有没有生过病？”
【超人】茫然地摇头：“也许没有。我的记忆里身体很健康。”
“也许吧。”布鲁斯担忧地看着他，正想开口说些什么，但BAU探员呼喊道：“嘿，你们两个！都过来！不要再说悄悄话啦！接头的司机说看情况我们得堵四个小时，总部在催呢，我们还是弃车步行吧。”
司机皱眉，他生气道：“我说你们这群人，能不能不要说话这么直白！接头这件事难道能大声说吗？”
探员讨饶了一会儿，就走到大巴的后部，招呼他们两个走人：“走啦走啦，时间不等人，一起走。”
布鲁斯和【克拉克】点头同意了。
这七八个人一起弃车，司机把大巴停在路边。
路边的房子低矮与高大交错，仿佛上世纪的破旧装潢和旁边光亮的新刷油漆形成截然不同的对比。人行道上坑坑洼洼，盲道东一块西一块，锈蚀折弯的自行车毫不在意地挂在路灯杆上。
司机招呼大家挨得近一点，低声道：“这就是地狱厨房。我们得小心点，这里的人都是穷鬼，容易铤而走险。还有大大小小的帮派在这里盘踞，我们必须小心谨慎。”
大家会意地安静起来，就连走路也静悄悄地。
从来没见过帮派的布鲁斯·韦恩大呼小叫起来：“天呐，你是说帮派吗？我还没见过！那我们这一群人走在大街上，大白天的，不是很容易成为目标吗？”
“……”司机想说些什么，但又一时想不到什么稍微礼貌的、含义是傻逼的同义词对被邀请来的专家说。
马路上堵着的另一辆吉普车车主惊喜地探出头。
“你是在说帮派吗？天啊，你可真有勇气，我也没见过帮派。听我在警局的朋友说，这次地狱厨房的大拥堵是一个罪犯头目出狱了，他的同伴们组织一场盛会来庆贺，所以堵路了。”
“朋友叮嘱我不要过去，那些帮派成员最典型的欢迎会就是鸣枪庆祝，我害怕有流弹不敢去。”
最后，吉普车车主说：“所以你们要是被帮派分子抓走了，能不能拍摄一下他们鸣枪的视频发给我？有兴趣的话加个Line？”
司机和BAU探员们沉默了。
而布鲁斯·韦恩与车主一拍即合。
“如果我们被抓走了，一定会给你拍的！”布鲁斯表情飞扬，他愉快地说。
“……”
司机虚弱地说：“能不能不要说我们……”
瑞德补充道：“如果说这里鱼龙混杂，那么我们不仅可能遇见帮派分子，还可能遇到我们此行的目标。我们要是这个人，一定躲在身份不易识别的地方。”
BAU的头点点头，他说：“我们说的对。”
司机无奈地瞪了一眼他们。
一行人继续走下去。
布鲁斯听到了枪声，隐隐约约，仿佛空气中的虫子爆裂声，他转头，而【超人】对他点了点头。
布鲁斯以气音询问：“我们距离刚才所说的地点越来越近了吗？”
【超人】含笑：“是帮派离我们越来越近了，听声音他们在转移。”
他又探头看了看，布鲁斯明白他的视线能越过建筑物的遮挡。
【超人】慢慢地说：“哇偶，看样子迎接头目出狱的车在向我们驶来。”
布鲁斯看着他忍俊不禁的样子，昏蒙的阳光也挡不住他英俊的面孔，而【超人】的笑容在冷寒的空气中闪闪发光，给空气增添一丝热意。
布鲁斯也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同样慢慢地说：“我运气不错。”
“我们运气不错。”【超人】笑着回望。
一行人逐渐听到了鸣枪声。
渐行的步伐逐渐减慢，随着更加强烈的爆鸣声，BAU探员们惶惑地停下了。
探员的身体随着剧烈的声响一抖一抖，他惊恐地问：“我怎么感觉声音越来越大，接头的，你真的没有把我们往死路上带吗？”
司机皱眉不已，他大声地厌恶道：“不要叫我接头的！说了多少次了！”
话音刚落，一辆小卡就从拐角处驶来，领头的铲车毫不客气地把堵在路上的车辆一个个推到路边，车里的司机识趣地弯腰躲起来，车辆发出挤压的刺耳声，剐蹭和碰撞声不绝于耳，许多辆崭新的车就此报废，但司机们都噤若寒蝉，不敢出声。
那辆小卡从犹如莫西分海的路上行驶来，车窗上探出一架冲锋枪，一梭子打在接头司机的脚下，火花四溅。
一个夹克男探头：“我刚才好像听到了接头……你们是条子？还是二五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