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珀忍了又忍，才没有把握紧的拳头推出。
她直接坐到托尼的旁边，把他歪歪斜斜的身子挤正，举起自己的手机给他看：“公诉处对你提出了多么大的审判你都不在意吗？现在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的人，都知道你被指控为一级谋杀罪。而你对着一个平民开炮的视频传播了数十亿次，哪怕是纽约街头的一个小孩都明白你身处的风浪有多大？而你却只是在这里晒太阳？”
托尼·斯塔克被佩珀挤正了，他又顺势倒到另一边，享受着秋日倦怠的阳光。
“别担心，佩珀，法院不是还没找到‘那个平民’吗？”
“是啊，”佩珀冷笑道，“因为【超人】中止了你的犯罪行为，而是个智力正常的人都知道，如果没有【超人】的介入，那么光天化日之下，连接着数千万观众的直播间就能看到超级英雄钢铁侠将一个平民击爆成血雾，溅射到在场每个人身上。”
托尼沉吟了一下，他忍不住纠正道：“是汽化。清洁高效，没有血雾。我的掌心炮温度和能量比你说的情景高得多。”
佩珀被气笑了。
“怎样？我的大天才？这有什么区别吗？你即将被送上军事法庭，而你的一切，你父母的一切，都将在这次暴风雨中颠覆，你会失去一切。贪婪的豺狼会趁着这次机会咬死斯塔克企业，而当你出狱时，你再也不能享受这美好的阳光了，必须和世界上任何穷人一样生存。”
托尼竖起手指，他一条一条地反驳：“佩珀，首先，我不太可能没钱。我的专利都是终身性的。再者，我入狱可能会被政府接走，他们提供优渥待遇，然后等工作时限到了就出来，在此期间我一点苦都不会受。”
佩珀咬紧了牙：“你想得挺美。那斯塔克企业呢？”
“……事实上，我的死亡应该伴随着一个宏伟的商业帝国的覆灭……”托尼低声自语。
而佩珀并没有听清，她狐疑地看着托尼，问：“你喝酒把脑子搞坏了吗？说话已经不清楚了？”
托尼·斯塔克笑得肆意，他又开了一瓶酒，看着酒液洒在文件上，赞叹道：“酒从来不会带给人坏处，欢愉、享乐、逃避现实，就已经是它最惹人怜爱的地方。”
他咕噜咕噜喝完了。
闷头倒在一大堆文件上。
佩珀观察了他眼下的青黑，又看看他一动不动的躯体，以及浓厚的酒气。
终于意识到托尼·斯塔克再一次地逃避了他们的谈话。
她本想在用他的父母创造的斯塔克企业激励他，把托尼从一潭污泥中拉出来。
佩珀本以为成为一个英雄改变了托尼，但没想到隔了一段时日后，他又沉浸在醉生梦死之中，仿佛之前那段意气风发的英雄之旅是幻想、诞妄一般。又或是他本来就不是个英雄，钢铁侠只是托尼的一时兴起。
托尼甚至卷入谋杀的风波。
他怎么了？佩珀蹲下，轻轻拍拍托尼的肩膀，呼唤：“托尼，如果你还醒着，就告诉我，这一切是有原因的，你所做的一切。而不是你本来就是个无耻地、有兴趣就成为拯救别人的英雄，没兴趣时就将英雄抛之脑后的人。”
这个酒鬼没有发出声音，安安静静。
佩珀低声说：“你睡着了。托尼，安静睡吧。明天我再来找你。”
佩珀·波兹离开了。
托尼·斯塔克睁开眼。
他在地上趴着，自语：“我喝到了一瓶苦酒。这酒一定坏了。”
“明天佩珀还来，我得找个事避开她。”
托尼打开通讯，忽略了一大批的紧急通话，看了看网上，没发现什么新乐子。
等等，正义联盟？他们应该邀请我。
只是闪过这个念头，托尼就打消了找事的想法，没必要为难一群真正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