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抚摸眼睛对于钱舒云来说是一个非常新奇的体验。
软暖的指尖先是摸到了眉骨,又反复在薄薄的眼皮上流连。
钱舒云闭着眼睛,视觉完全被剥夺,几乎所有感官都集中在了那个带着特殊香气的指尖上。
它从眼皮顺着鼻梁滑下来的时候,钱舒云的喉结也跟着滚动了一下。
空气中似乎充满了谢寂星的味道。
说不清楚是什么,有点像深山中的庙宇,有着令人忍不住想要臣服的神性,却又带着浓重醇厚的酒香,引人堕落。
钱舒云感觉自己很渴,干燥的嘴唇似乎需要一些滋润。
他正打算舔一下自己的唇瓣,那个指尖就压在了他的唇峰上。
“泉水说接吻很舒服的……”
接吻?
触发隐藏的关键词,钱舒云睁开眼睛。
对面的谢寂星正专注的盯着他的嘴唇看。
“我没试过……”
“你的嘴唇也很好看,你试过吗?”
钱舒云的喉结又滚动了一下,他想诱骗面前的人一起试一试。
但车子停下了。
保姆车的车门自动打开,被微凉的夜风一吹,钱总多少找回了一点理智。
时间和场合都不太合适,简直是折磨。
钱舒云差点被谢寂星折腾死,好不容易把他带回房间,又面临另一个问题。
“要洗澡。”都醉成这样了,还挺爱干净。
坐在床上的谢寂星站起来举起手臂高呼,“肮脏的人不配进入神圣的被窝,洗澡!”
“乖一点,”钱舒云塞一杯蜂蜜水给他,“今天不洗了。”
边磨牙边说,“要是你非洗不可的话,我可就要收点利息了。”
谢寂星一口把水喝完,就要往浴室走,眼看要扑倒,钱舒云想上前把人抱住,人却诡异的停在了半空没有倒下去。
印文山显出半透的影子,“钱总辛苦了,接下来教给我们就行。”
这段时间越琴瑶和倒霉鬼跟着印文山也学会了一点,这会都显出淡淡的鬼影。
三……三个呀……
钱舒云哆嗦了一下,要怎么才能讨好谢老师身边这三只难搞的鬼呀。
最终,还是印文山和倒霉鬼帮着谢寂星洗了澡,把人塞进了神圣的被窝里。
因为睡前接收的信息色彩过于浓烈,谢寂星做了一整晚的梦。
梦中是钱舒云大婚洞房的那个场景,只不过坐在罗汉床上的那个人换成了他自己。
他穿着在南夏湾岛上参加祓禊仪式时的那身夏女族服饰,整个后背都露在外面,只有银质的流苏散发着阵阵的凉意。
眼睛上依旧带着绣了两条小蛇的神遮,隔着黑色纱能朦胧的看见烛火在跳动。
‘吱呀’是木门被推开的轻响,一个挺拔的身影走了过来,停在他面前。
谢寂星想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但隔着黑纱又看不真切。
只觉得这人的气味很熟悉,但又有点陌生,散发着很强的侵略性,像一只亟待满足的野兽,已经露出了獠牙和利爪,让他忍不住想逃。
手被一双充满力量的大手握住,也是那么一拉,一揽,谢寂星就被人密实的嵌进了一个怀抱中。
这个怀抱对于他来说,像是量身打造的一般,似乎每一根线条都能亲密的贴合在一起。
他才用下巴眷恋的在那宽厚的肩膀上轻蹭了两下,注意力就又被拉走了。
揽在他腰间的手开始动作,修长的手指撩开了银质的流苏,带着薄茧的指腹顺着脊椎的走向,在丝缎般柔滑的背部肌肤上来回滑动,带起一波又一波的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