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跟我去玩儿?”
“不去。”
主要是她玩儿的多半又是那些地方,玩儿也不是玩儿,话里话外都是人和事,去一趟得少十年脑细胞。
迟柏意嫌弃地挥手赶她:
“赶紧走吧。”
免得我烦你话多……
“玩来玩去也没见你谈成一单的。倒贴钱赚智商的,你是你们钱家第一人。”
赚智商的人不可一世地走了,丝毫没有被打击到。
她走得利索,迟柏意反倒有些羡慕。
能在这儿把人苦口婆心说一顿一扭头又走得风轻云淡的,除了她没别人了。
就像同样是被骗,钱琼被骗的还更惨,结果正主就在面前此人是也一点儿没认出来,迟柏意不知道是该说她心大还是忘性大。
哦我在家坐等感觉中人从天而降,你整天跑得见不着人影也没见你有个亲亲对象不是?
就这还有空操心别人的感情生活?
可现在一个人坐这儿了,把那把硬币再次掏出来看,她再次想:
所以当时,给那只晕过去的熊喂药喂水,接到同事的救场电话之后,她拿走她手边掉下来的硬币时,在想什么?
当你还我了?
就这样结束了?
还是……
如果再能遇见……
你在哪个学校呢?
我们还会不会再见面?
那么现在呢?
真的又遇见了,她也确实还了——
连着第一次在药店欠的那几毛钱和昨天下午的药钱,以及贩卖机吞进去的那些,甚至还多出来不少……
那么现在是谁欠谁?
还算的清么?
硬币被她装在一个透明的密封袋里,在灯下熠熠生辉。
她托着腮,把它们拎起来在半空中,细细看着,看了一会儿,屈起手指轻轻一弹,那光芒便散漫开来泠泠而动……
清亮的、冷硬的,几如一袋月光。
“那个谁?去二楼问问,梅字号还有瓶巴罗洛上不上。”
陈运答应了一声要去,又被叫住:
“新来的先把后厨垃圾倒一下。”
陈运只好转头往后厨走,走了几步,领班喊住她:
“小陈是吧?时结的?你把大厅36号那边的地收拾一下,再把那边的电视打开,会开吗?”
陈运说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