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思议,“哪里一样嘛,您在想什么呢?”
梅津老师笑笑,而后转移了话题,问我工作怎么样。我当然说好了,你看我受伤学校还给我批了半个月的带薪假。等等,我忽然陷入了沉思,这应该算好吧?
既然说到了受伤的话题,就不可避免地说到了同学会上发生的事。幸而我对这个流程已经非常熟悉了,所以叙述起来行云流水,要不是我有伤口为证,梅津老师差点以为我在讲故事。
讲完之后,梅津老师才感慨道:“真是可怜了那孩子。那位中居先生最后的求死,也是在向那孩子赎罪吧。”
“现在知道赎罪了。早知道干什么去了?就是因为这种人,我向来不怎么喜欢赎罪这个词,它总是冷冰冰地提醒我悲剧已经出现了,除了让自己的心好受些,并不能改变什么。中居要是早年能负起责任,或许结局未必就是这样,最后的哀嚎又有什么意义呢,又或许是最后的赴死,让我稍微有点看得起他……”
梅津老师温柔地笑笑,“你的想法也很有道理,但美代的死终究是白石造成的,他才是罪魁祸首。”
“哎呀,我当然知道您的意思。但是我总是想着因为中居杀了白石一夫为美代报仇所以我看得起他,但如果杀白石一夫的不是中居,那么早年抛妻弃女的中居会为死去的美代赎罪吗?法律中可没有抛妻弃女的罪名。”我至今还是认为倘若美代的成长中有父亲这个角色,结局未必会这么惨。
都是中居的错!
“你这假设毫无道理,已发生的事实不能用假设来看待。如果假设未发生的,我只能告诉你,你得自己学会看开。人生在世,总会犯下错误,小的叫错误,大的可能就是罪,有时候就得学会看开。”
我笑问:“算是您的经验之谈吗?”
梅津老师挑挑眉,我再一次笑了起来。
“对了,我刚才打电话给你,你在图书馆,看了两节课的书?什么书这么迷人?”
我将书从包里取出来给她,“是这本。”
梅津老师看到书名,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你对民俗感兴趣了?”
我说:“只是好奇,还谈不上兴趣。说起来,您听过多轨慎一郎这个名字吗?”
“多轨慎一郎?多轨……啊这个姓氏,不知道会不会和多轨透同学有什么关系?”
梅津老师突然说出了一个学生的名字。
“多轨透,是您的学生吗?”
梅津老师道:“是五班的一个学生,就是有些沉默寡言,和当初的你很像呢。”
我立马反驳:“您开玩笑呢,您先是说贵志和我像,现在又说那位多轨透同学和我像?我哪有那么沉默寡言啊?”
梅津老师大笑起来,“你看看你,现在的性格可不得了,怎么忘了以前的呢。我可是对你们每一个人都记得清清楚楚啊。”
“哎呀,您记这些干什么,又不是些有用的东西。”
梅津老师感慨道:“可对我来说,学生的一切都很有意思。”
我稍稍愣住,我自己也是老师,但如今比起梅津老师来,我显然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这样吧,有空的话我替你问问多轨同学,一有消息我就给你打电话如何?”
“哎呀,那就再谢谢不过了!”我笑着道谢。
和梅津老师后续又聊了聊,有事一节课过去了,其他老师也将回到办公室,我也不大好意思再打扰到他们,于是就和梅津老师告辞了。
“有空我再来看您。”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总爱跟人打空头支票。”
“才不是空头支票,好歹是张存折。”
在梅津老师的嘻骂前,我快速跑远。
“再见啦梅津老师!”
梅津老师的嗓音依旧中气十足:“说好的存折就是存折!还有,这个糖!”
捏在手中的糖,在阳光下发着琉璃色的光芒。和记忆中的一样!
“好嘞!”
离开学校以后,我给贵志发了讯息,而后在回家的路上加快了速度,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家去研究法阵。
如果是一般情况,我自然对此不屑一顾,但这里是八原,我第一次得知妖怪的存在就在八原,仿佛打开了我的新世界大门,所以如果在八原找到的法阵的消息,那必然有九成以上的可能是真的!
“虽然你说让我等你,但果然,比起等待,我还是想主动出击。”
第3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