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并非虚构,确实有那么一回事。
只是我换了个时间,其实是第一次约会的时候,因为已经到了樱花的末期,想要再看樱花,只能往东北方向跑了,然而这一行为对我们来说显然不切实际。于是就约定了来年一起来赏樱,地点就定在了隅田川。隅田川沿岸和隅田川公园都是赏樱的好去处。
“其实现在想想看,如果当初直接订婚的话,说不定……”卧底的工作就不会找到他了。只是那时候太年轻了,我还是个大一生,什么订婚啊结婚啊,对我来说都太早了,完全没概念呢。
“这世上可没有如果啊……”御津寺发出感慨般的喟叹。
“所以也只是想想。”我看向他,他的目光落在隅田川上。
气氛忽然间有些滞闷,打破沉寂的是御津寺,他指着前方,以扫却沉闷气氛的轻松口吻道:
“前面就是隅田公园,要去走走吗?”
“好啊。”
慢悠悠地走向隅田公园,晚风带着略显萧瑟的冷意。长时间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我的面颊似乎也带上了几分寒意。
抬手摸了摸了面颊,真冷啊。明明还没到冬天,就已经这么冷了吗。以往什么时候开始降温的呢,我已经记不清了,也许是十一月,也许是十二月。啊也对,现在已经快要到十一月了呢。
“稍等一下。”
御津寺对我说,而后跑向了另一个方向。他跑到了对街,身影很快消失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
我有些茫然地望着他离开的那个方向,有些摸不准他是什么意思。打开手机看了眼,已经是七点钟了,抬起头,目光不由地落在了铃木塔上,几个月前铃木塔上发生了枪击案,一个中介当场死亡,之后不久的某个晚上又一次发生了劫持事件,据说观景台被弄得一团糟,于是刚刚落成的铃木塔又开始了紧急维修。
“抱歉,久等了,在看什么?”
御津寺景提着装着两杯咖啡的纸袋回来了,顺着我的目光望向了铃木塔。
“听说从铃木塔的观景台上可以看到整个隅田川呢。”
“这样啊,我没去过。”
“那要一起去吗?”他突发奇想道。
我看向他,他将一杯热咖啡递给我,手上的寒意顿时被驱散了。
“晚上还是有点冷的,捂着热咖啡会舒服点。”
“谢谢,”我说道,没想到他会那么细心,与景光相似的地方又多了一个呢。
“不过不是要去隅田公园吗?”我说。
御津寺“唔”了一声,笑笑说:“可是你看起来更想去铃木塔呢。”
我眨了眨眼,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铃木塔,说:“虽然看着近,但走过去其实有点远哦。”
“诶?藤原老师想和我一起走过去吗?我以为会是坐地下铁来着。”
我:……
他笑眯眯的眼神令我耳根发烫,幸而今天没有扎头发,遮掩了不自然的红。
“那就坐地下铁吧。”
我捧着咖啡直接走向本所
吾妻桥,到押上也就一站距离。御津寺跟在我的身后,我回头看了他一眼,他一手抄在袋里,一手捧着咖啡,见我看向他,便举起了手中的咖啡微微一笑,我默不作声地回过了头。
只要过了上下班的高峰期,地下铁都算得上舒适。
只是……
一分钟以后,走出车厢的我不禁有些茫然,第一次体会到原来地下铁那么快。要是以往,我绝对不会坐一站内的地下铁,好吧,夏天除外。
“真快啊……”御津寺感慨着,跟着我出了车厢,随后抿了口咖啡。我侧头看了眼他,随后从包里取出纸巾递给他,并指了指嘴角,
“哎呀,真是抱歉。”他不好意思地接过了纸巾,“帮我咖啡拿一下。谢谢。”
我接过他的咖啡,见他小心地将纸巾展开,然后又以对折再对折,轻压了压唇瓣,他睁着一双明亮且温和的眼睛问我:“现在呢?”
我摇了摇头。
他扬了扬唇角,而后又将纸巾展开再对折,将用过的那一面折在了里面。
他说:“还能用一次。”便将纸巾塞进了裤兜里。
我有些呆愣地看着他,直到他问我:“哪杯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