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温晚宜那一秒压根没想自己在想什么。
她只在懊恼自己为什么要进来,为什么要和温高峯吵这场架,还有温高峯怎么不告诉自己这个客人就是江叙深。
两天以前她才把孕检单掉到他的车里,今天才去医院思考过江叙深会不会知道这些。
转眼又跟他遇上。
温晚宜觉得最近的巧合简直多到可怕。
“抱歉让您刚刚听到我们在外面的对话。”她解释:“那是我爸,我们说的就是一些私事。”
江叙深眼眸未动,那抹戗驳领衬他身上,甚至是显得他有种云淡风轻却格外成熟的气质。
换句话说,他身上太有败类的那味。
端着最绅士礼貌的面孔,实则对一切都不甚关心,别人或许都不会知道他心里在意什么,就是那种近乎居高临下却格外体面的忽视,最是令人不耻。
温晚宜真想撕开他面具看看他外壳下到底是什么,真有这么淡定。
或是,体面。
“没事。”
男人声线也依旧持续地低冽:“我也没多听。”
温晚宜知道,哪怕他听见了,旁人的事又与他有什么关系?
她只希望别影响父亲就好。
“您刚刚来的?还是才落座。”
“来了差不多有二十分钟。”
“……”
温晚宜不自觉开始想刚刚在外面她到底有说过什么混账话,又会不会影响自己在这位总裁心中的工作形象。
最后得出结论,全是真诚,不谈影响。
“我出去给您倒杯茶。”
“不急。”
江叙深难得发声,也抬起眼眸。
温晚宜那一刻刚好和他对视,双方眼眸有片刻对上,是深而褐的色彩,也是全然不入心的浅撞。
心头漏跳半拍,忙移下视线。
她忽然有种感觉,江叙深好像知道一切。他早就知道了,又或许是现在,起码比起餐厅,他的信息一定是有个更新。
“既然都来了,温晚宜,我想我有话要问你。”
温晚宜心跳差点飙到顶。
首先,她压根没想过让他看到自己最脆弱的一面。
刚刚不止看到了,还听到了。
温晚宜问:“什么?”
“我想问问,有关你在国外的事。”
“您问。”
“林澜说你是半工半读,当时学习生活都很辛苦,是吗。”
温晚宜:“不算辛苦,我不是半工半读,虽然是一个人在国外,父亲会给我一定消费额。”
“这些消费额都用作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