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晚宜心头绷紧,这么久以来,她最怕的就是他提这件事。
此刻江叙深不仅提出来了,还摆在明面上说。
温晚宜压根不知道可以说些什么,她只想赶紧处理好了离开,再不见他一眼。
那只脚就在江叙深手中,后跟的伤口处理好了,又用创口贴贴上,他的手指极其好看,单看都好像不是用来做这种事。
现在却实实在在地替她处理伤口,还包括换鞋。
等到那双他自己买的单鞋穿到脚上。
无比贴合的尺码,连后跟的柔软毛面包裹着伤处,只有柔软,没有半点不适。
江叙深站直身,说:“走两步试试。”
温晚宜站了起来,试着走了走。除了伤处挨着创口贴还有些疼,但痛感比刚刚穿那双鞋的尖锐要好很多。
“好多了,谢谢。”
“不客气。”
“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江叙深:“平时出门走路没有注意?”
温晚宜不适宜他这样询问她的事,回:“回国没在意,只带了高跟鞋。”
“近期路走得有点多,疏忽了。”
江叙深接过brian手里的支票本,也抬手在那上面写着什么,温晚宜本以为是普通纸张,随后才知道,是一张支票。
上面也有他的电话。
“回头可以随时打这个电话,下次不要穿这么高的鞋子出来。”
温晚宜不理解,看着上面的一串零,以为那支票是什么工作用途。
可后知后觉想起来。
她说:“你是要用这十万块钱来收买我?”
江叙深深邃的眼睛望着她:“收买你什么。”
温晚宜说:“你应该知道,怀孕的事情我不用你负责,更不用你拿钱施舍我,哪怕是要或不要这个孩子,我都有能力肩负起这个责任。”
江叙深的眉很轻微地挑动一下。
像是他原本的重点根本不在这事上。
他的淡定忽然让温晚宜有些无所适从。
难道他递支票,不是要用钱砸她的意思?
“你不是想说这个么。”
江叙深撇下眸,说:“我只是想你去买两双鞋,还有我和你父亲谈好的沙发钱,按照合同,应当是支票形式。”
温晚宜:“……”
她无言,只拿着那张支票,像烫手山芋灼着她的手心,温晚宜将支票甩回了他身上。
“拿好你的臭钱,就当我送你了,不用找。”
温晚宜一句话不再多说,拿起包转头就走,可要离开的那一瞬间手腕被人扣住。她骤然回头,正对上江叙深那双冷静而沉稳的眸。
男人身躯直立而颀长,衣冠楚楚,极具压迫感,而映衬身后黑金而沉寂的夜景。
外面天际就像幕布一般漆黑,也映照温晚宜此刻逐渐加快的心跳速度。
“那是不是也该说说我们的决定了,温小姐。”
温晚宜心头跳跳,“什么决定?”
江叙深的视线沉稳而淡定:“那天晚上的事,不给我一个结果么。你准备怎么解决这件事,人流么,还是找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