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京办离银河天集团连锁酒店不远,步行比坐车快。带着刘潇然和金武直接过去,驻京办这边请示要不要派车跟着去,杨冲锋让他们安排车到酒店里等着,这时也说不好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安排。钱逸群吃饭说事都不会要多少时间,但讨论那件事优势牵扯不清的,真要讨论透彻,几天都说不好。
此时,天还没黑。路上行人多,金武很警惕地跟在杨冲锋身边,不过,确实这样临时性出来,也不可能有人进行暗算吧。杨冲锋步速适中,看不出跟其他人有多少区别,刘潇然在杨冲锋另一侧走,如今也习惯这种步子,勉力能够跟得上。
进到银河天集团连锁酒店,金武放松一些,杨冲锋不当回事,说,“你跟酒店透一个气。”金武便离开了,杨冲锋带着刘潇然直接去见钱逸群,见他在一个包间里没有其他人,杨冲锋笑呵呵地站到钱逸群面前,说,“教授好。”
“坐吧。”钱逸群没有平素那种一切不以为然的淡然与超脱,随后又说,“吃什么,自己点吧。”
“潇然,你去安排晚饭,让他们送来。教授的胃口没变吧。”杨冲锋说,脸上的笑不减,也不在意钱逸群的态度。
钱逸群不答,刘潇然便出去安排,领导跟教授讨论自己却不宜在旁边听,这点眼色刘潇然是知道的,虽说他很想知道教授说要讨论什么事,使得这样神秘地让自家领导赶过来。
等刘潇然走了,杨冲锋说,“天要下雨,谁能够奈何?你就算担心,也不能缓解什么。”
“你当我不想轻松?上面压下来,也是目前的形势所迫。江北省目前很热闹,也是第二阶段大西部建设的序幕,如果冒出不和谐的声音,对京城的决心难道不会受到影响?我想来想去,只有找你。”
“找我?解决什么事?”杨冲锋装傻,心里即使猜到、又在京城这边的信息里得知情况,钱逸群不说,他便装傻,不吃亏。
“确切数据表明,海岸省的危机会在一两个月里爆发,到时候,国内的资本链条都会受到波及。你说,江北省会独善其身?就算独善其身,其他跟不上,迫使京城对建设步子适当调整,你说,江北省会不会吃亏?”
“海岸省的危机三年前就开始了的,今年省里支撑不下,国家在政策上对那边适当倾斜,难关不就过去了?”
“说的轻巧。”
“周玉波呢,周家呢?”
“周家尽力了。”
“我看是周玉波想保住周家的根本,才用这样的招数来逼上面吧。”
“他逼上面有什么好,自毁前程。”
“自毁前程总比将前程和家族一起毁掉,有周家在,周玉波就有复起的一天。”
“你对周玉波看法很深啊,我也瞧不起他,那又怎么样?海岸省不是周家的,更不是周玉波的。”
“教授,这句话你要早三年肯说出来,海岸省会是这个样子吗?”
“你是要想我气进医院才甘心,是不是,你怎么知道我三年前没说过这句话,不过,那时候周老头子没有伸脚,他力挺周玉波,京城里谁肯跟他拗着不放。我说什么话有用吗。”
“好好好,是我说错了。也不用对我这个态度,哦,对了,心里还有气尽管朝我撒。我想得开。”杨冲锋脸上笑容一直都没变,跟钱逸群斗嘴不是一天两天,都不会放到心里去。
虽说刘潇然去安排放,但一时半会也不会就送来,杨冲锋给钱逸群杯里加水,态度甚恭,钱逸群知道他是怎么样的人,也不会在意,只是,面对这样的危机,牵扯面太大。而当初京城为了不顶撞周老爷子、不去破周家这个脸皮,又想赌一把,万一项目做成效了,对国家的经济格局确实有较大的改变,推动上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