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呀,一点儿征兆也没有,银行没站出来说什么,政府没站出来说什么,开发商也没有说日子过不下去了,为什么三联社新推出的楼盘会以这么低的价格出售呢。
这个价格自然不会亏本,杜佳妮在计算了土地成本、建安成本、财务成本之后,以不盈利不亏钱义务劳动的方式定了价格,像很多现代的产品一样,物业管理这种售后服务才是他们未来的盈利点,手机不贵,但得不断充值吧。
省拥军坐不住了,这些天也没怎么睡个安稳觉,白天在办公室里也是挖空心思想对策,一天开三次以上的会议讨论面临的问题。
“爸,怎么了,听妈说昨晚你没回家在公司里加班?”
省云飞从登河市到了锦州,这三天都接到了老妈打来的电话,父亲每晚都睡不好,昨天更是说在公司里一夜未归。
老妈心里有些担心,但男人的事情女人一般都不懂,而且并未参与,所以省云飞来了。
省拥军坐在办公椅上,面对的烟灰缸已经装满,秘书每天都会换洗,所以这里面的烟头全是今天扔进去的。
省拥军看到了儿子,叹了声气,“你最近没关注报纸吗,公司新项目还有两天就要开盘了,而三联社居然同时推出五个新楼盘,以低价格和我们竞争。”
三联社?
省云飞对三联社是很熟悉的,三联社过去的老窝就在丰台,就在登河,不过省云飞确实没有关注这些动向。
省云飞说道,“爸,竞争就竞争吧,这个盘咱们少赚点儿,快销出去,以后赚钱的机会还有很多,我在登河市给你找几个。”
省拥军摇了摇头,现在的形势并非省云飞想得那么简单。
省拥军说道,“这个项目是我经商以后操作的最大的一个项目,仅公司现金便用去了一百三十个亿,还向银行贷款五十个亿,还有一期工程未和建筑商结算的工程款五个亿,资金要是不能回来,我这项目算是完蛋了。”
省拥军一向都很自信,但今天却没有了底气,语气非常悲观,儿子所讲的方法他能不知道吗。
省拥军接着讲道,“我跑快盘低价卖,但什么才是低价,我这个项目做得十分精品,初步计算我一平米的成本也需要花去近六千元,人家怎么卖的,人家均价是五千元,这次的损失已经不可预料了。”
一期若是卖不掉,二期便无法动工,三期四期呢,土地闲置在那里,要是时间长了同样会有相关部门介入调查,虽然能摆平政府部门,但别有用心的人暗中举报呢。
可以挡住锦州市和汴江省的调查,那国家部委的调查呢,省拥军不能因为此事,把父亲省海疆也牵连进去,高层会利用底下人的一举一动作文章,所以省拥军得带头遵纪守法,他本身便是一个很敏感的身份,和别的土豪黑商不能比。
省云飞一听,此刻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看来这次父亲碰上了巨大的难题。
都说钱能解决的事情就不算事儿,可是这钱的数目太大,已经完全超乎了省云飞的想象。
省云飞想了想说道,“爸,你找一些朋友拆借,我也找一些,这个楼盘就算是栽了,咱们换个项目再翻身。”
省拥军深深吸了一口气,一连十几次会议最后的商议结果都是统一的,把别的项目能停的停,能售的以成本价快速出手,省拥军一直没有最后下定决心,不过看儿子这么体谅,心里也很温暖,大不了从头再来。
省拥军说道,“好,好,我把旗下房地产项目全部以成本价销售出去,别的项目追加的资金停止,全力保障这个项目顺利度过难关。云飞,这个三联社我听说是在登河市起家的,查查他们有什么背景,我也在省里了解一下,等这次难关度过,我好好儿找找他们的事儿。”
省云飞知道三联社很有实力,而且黑白通吃,但得罪了省家,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都必须承受省家的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