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个屁!你才几岁?你这么年青,直接下来就是个副局长,你哪里知道我们这些人想干到你这个位置有多难!要能干事,要会送,要会拍,他-妈的十八般武艺哪样不会都不行!老子就是吃了脾气的亏!”
“张,张队啊,兄弟啊,今朝有酒今朝醉吧,天天想这些鸟事,你也不觉得闷的慌?我们都一把岁数的人了,再奔也没有什么大的奔头了。就拿我来説吧,最多下一届调到市里,能不能进班子都不好説。这么滑一下,就该退休了!你説这人吧,有个鸟蛋的意思,不如趁早能捞diǎn实惠就捞diǎn,能耍一下就耍一下,别到老了,想耍都耍不动。就是把曾如花放到你面前,你都是软的。”余镇长口齿倒还蛮清楚,但看他敢当着安天伟的面説出这些话来,也足以证明他醉的不轻。
“余镇长,你是我老哥,论级别,你比我还要高。我们俩不一样啊。你现在有多少房,车有几辆,xiǎo孩也送到国外去读书了,回来以后那叫什么东西来着?哦,海龟!你家公子是海龟!兄弟,海龟,你懂不懂?就是在海里划啊划的那玩意,老子有时候都想不通,花那么多钱送自己xiǎo孩去国外读书,怎么读着读着就读成乌龟了?”
三个男人看来都醉的不轻,天南海北的胡侃,侃着侃着,等到曾如花的醒酒汤端过来的时候,就只见张支队长和余镇长趴在桌子上打瞌睡,早不见了安天伟的影子。
“你们这两个死鬼,怎么也不看好我的安兄弟?”曾如花颇为不高兴。
“哦,如花啊。”余镇长眯着眼抬了下头,“一会还炸个雷子啊……”便又趴了下去了。
此时安天伟已经带着一身酒气回到了别墅里,拧开了水龙头,正在用冰水冲脸。十年的窖藏茅台,后劲还真不是盖的。再加上后来曾如花拿出来的不是茅台而是天之蓝,两种酒对搭着喝,他也觉得头有diǎn疼。
“安局,你这是……”李悦住安天伟隔壁,她是第一个发现安天伟回来的。
“唔,没事,喝了diǎn酒,洗个头就没事了。她们都还好吧?”
李悦看安天伟确实不像有事的样子,便打了个哈欠,“都还好。今天周末,我们都没有事,大概现在她们都还在睡着吧。”
安天伟看李悦的样,明显是睡刚醒,便让开了水龙头好让她洗漱。他用手抹了一把脸,便向着洗澡间走去。
拼酒这事还真是件很累的重体力活,安天伟虽然酒量大,但是他每次喝酒都要淌一身的臭汗。汗一干,身上有股子粘-乎乎的感觉,十分不舒服。
这一次的酒拼十分值得,都説酒后吐真言,这句话还真的一diǎn都不假。
“酒也是一件很厉害的武器!”安天伟如此想着,边将今天张支队长和余镇长説过的话在脑子里做着梳理,以期从这中间找出可用的线索。
今天的收获无疑是很大的,至少知道了张支队长和余镇长最真实的一面。不管他们酒醒以后再怎么将面具戴上,但是他们的尾巴已经被安天伟揪着了。
拔-出萝卜带出泥,清理内鬼这种事和正常办案的推理程序是一样的,如剥洋葱,一层一层的剥下去就能找到最后的事实真-相。
王世功和张支队长这二人目前已经基本可以确定是有问题的,只是问题的大xiǎo轻重而己。最紧要的是如何抓到这两人的做为内鬼的证据。
方海涛、王世功、张支队长、余镇长、安烈火、妈妈桑等等,这些人目前还只是一个个单独的diǎn,只有拿出铁证,这些单独的diǎn才会被联成一个整体。
目前这些人就像是铁板一块,而张支队长和王世功的矛盾,就是这铁板上的裂缝,只要顺着这块裂缝继续挖下去,这块铁板最终肯定会被敲碎。
安天伟要做的是将对方所有的注意力引到自己的身上来。自这一场酒席之后,想来张支队长肯定会像惊弓之鸟,会更加注意自己的一举一动,这样就能给李悦创造更宽松的察访环境。
安天伟这想着想着,由于想的太过于专心,直接从洗澡间的门口走过去了也没有发觉。当他走到过道的尽头,发现前面是墙壁时,这才回过神来,不由的哑然一笑。
“部队和地方的区别果然很大啊!”安天伟叹道。再转身往回走时,却和从洗澡间里走出来的一个人撞了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