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宪勃然大怒,这位温和君子的脸上第一次变得狰狞起来,他看着高颎,“高颎!!这是人臣之言吗?!”
高颎竟也不退让。
“那大王觉得该怎么办呢?外敌当前,大王是想着一边安抚内部的争斗,一边去抵抗外头的强敌吗?!”
“政令不一,上下离心,将军官员们各自站位,彼此相争,大王可还记得当初夏州之战,数位国公相争之事吗?!”“本来天下就已经是最危难的时候了,今还要雪上加霜,依我看,最后也不过是徒增伤亡,为俘于汉!”
“既如此,何不早降?!”
“来人啊!”
“将这厮给我拖下去!杖。二十!!”
太子进了城。
当然,宇文宪是不可能设立宴会来给太子接风洗尘的,他是来奔丧的。
进城之后,太子即刻前往大行皇帝灵位前哭号,守孝。
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没有其他事情所能比。
而杨素则是以太子侍官的身份,守在了门口,跟着一同服丧。
尉迟迥等人倒是可以早些离去。
太子已经顺利进了城,且通过见面时的让位打了宇文宪一个措手不及,接下来,哪怕是为了证明自己没有异心,宇文宪也得做出一些让步来,而太子继承大位之后,就可以提拔外戚,用杨坚和尉迟迥来分宇文宪的兵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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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的兵权都在宇文宪的手里,实在令人有些惧怕。
可好在,各地的官员将军们正在源源不断的前来汉中,这里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宇文宪却没有急着拉拢他们,还有过去被宇文邕所提拔的宗室们,这些人也能进行拉拢。
杨素在心里想着这些事,可总觉得有些不安。
高颎的想法,他实在是有些看不透。
不过,杨素也并不怕他。
事情已经到了如今的地步,若你要来,那就争个生死,看看谁才是大丈夫!
而此刻,高颎却是躺在屋内,他的妻站在一旁,正在为他上药。
高颎挨了打,可脸色依旧很是平静。
妻站在一旁,无奈的说道:“君这又是为何啊?”
“大王对您恩宠有加,何故要与他顶撞呢?”
“妇人也懂天下大事吗?”
高颎直接开口反问。
他的妻有些生气,下手也重了几分,疼的高颎叫了起来,“卿这是为何?”
“妇人亦不知药理,君见谅!!”
高颎这上好了药,正在休息的时候,方才有奴仆前来禀告,齐王来了。
高颎让人将自己扶起来,穿好了衣裳,一瘸一拐的出去相见。
宇文宪看到高颎的时候,眼里闪过些不安,明显是对先前的命令后悔了,他拉着高颎进了屋,而后又允许高颎趴着跟自己说话,可高颎却觉得没什么,依旧是坐下来跟宇文宪谈话。
宇文宪这才说道:“高君原先的那些话,实在是太过分了。非人臣之言!”
“怎么能劝说我去投降贼人呢?我与独孤契害真,势不两立!”
“高君往后勿要再说这样的话!”
高颎低头称是。
宇文宪说完了这些,又重重的长叹了一声。
“今日,有大臣来劝说我,说应当早些让殿下登基”
“这不是大王所期待的吗?大王又何必叹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