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尼昂很认真、很仔细的给琴酒弄了张五大三粗,平凡不起眼间又带着点丑的脸。
称不上很丑,也称不上古怪,就是平庸,且莫名让人不喜。
并且容易让知晓这张脸皮下真实身份的第三者——例如贝尔摩德——笑得喘不上气。
琴酒从头到尾都没做声,他浅绿的眼睛锋锐如刀锋一般盯着近在咫尺的尼昂,直到易容结束,他才移开目光,起身拨通了电话。
他去联系符合条件的部下了。
剩下的尼昂与贝尔摩德,则是各自给自己易容。
因为这次事关重大,所以尼昂这回没再穿西装,而是打扮成了普通的大学生。他衣服穿得松松垮垮,肩头也弯下,愣是从比例上降低了视觉身高判断,也把完美的体型藏了起来。
贝尔摩德看了一眼,红唇弯起,也易容成了学生。
她亲密的弯起尼昂的手,就像是打算出门幽会的情侣。
琴酒出去打电话,就没再回来。
他仿佛早就知道贝尔摩德想要干嘛,所以走得很干脆,连道别都没说一声,顶多是发个短信,冷漠说一声自己已经行动了,让他俩等信号再出发。
贝尔摩德对此很失望。
然后她回头,看向似乎浑然不在意的尼昂,眼睛转了转,然后不着痕迹低笑了一声。
“琴酒先走了。”
“嗯?他一向讲究效率,易容好了就出发也很正常,毕竟要他先出去吸引注意力,我们才能走。”
“说的也是。”贝尔摩德附和,然后看着尼昂,半晌在心底为琴酒啧啧惋惜了一秒。
真可怜。
还是完全没被放在心上。
贝尔摩德总是喜欢戳琴酒的痛处,但偶尔也不是不会干点有利于他的好事。
就好比现在,在等待琴酒信号的同时,她饶有兴趣地和尼昂搭话,不经意的暗示:
“可惜,我还想让他看看我们的人设呢,想必会很有趣。”
“这有什么有趣的?”
“当然是他的反应。”
“他不是一直一张死人脸?”
“平心而论,琴酒的表情还算是比较丰富的。”
“这倒也是,例如被别人恶心的时候,他表情就很明显——所以那家伙就不适合搞情报,他对虚情假意的事一向生理性反感,哪怕只是看着别人演戏。”
尼昂油盐不进,仿佛真的对某些事毫不知情。
贝尔摩德眯起眼,有些怀疑,但最后还是不再询问。
大约二十分钟。
琴酒的讯息传来,贝尔摩德与尼昂这对易容而成的年轻情侣,便步行出门了。
想要藏一棵树,最好将其藏在森林里。
同理,想要藏两个人,最好将其藏在人海里。
东京是不夜城。
不管是深夜,凌晨,还是太阳初升的时刻,都不缺人山人海的地方。
贝尔摩德他们不慌不忙,坐着最早一班的地铁,抵达最热闹的商业街,先吃了早餐,买了饮品,还去逛了街,一副悠闲自在的模样。
“说起来,我和你出来‘约会’,你家里人没意见吗?在送你回家的时候,我该不会被人拿着扫把赶出几百米吧?”
逛街少不了聊天。
而贯彻人设的聊天,两位年轻的“小情侣”完全手到擒来。
“没关系,不会的。”
年轻的少女亲昵地说,口中的对话哪怕被路人听见,也毫无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