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合雁听过那些话。
娇弱的病秧子、活不长的小公子、大病初愈、奄奄一息……
大抵是小少年那时盼她长命百岁的话语真挚又夹杂着笑意,白合雁抹了抹泪,带着几分抽泣道,“公子,公子也会长命百岁的。”
她紧紧蜷缩着带着眼泪的指尖,压下泪意。
“奴,会,会日日盼着公子长命百岁的。”
……
她由着公子的资助和人脉开了这家醉仙明月楼,这么这些年来愈发壮大。
公子许是天上的醉仙跌落人间,也许是天上朦胧明月,只虚无了个朦胧的水中影,不堪世间承载,才得了这孱弱的身子。
所以酒楼取作——醉仙明月楼。
白合雁是白御卿毒唯。
雁娘听了他的话,视线移向一脸怀春少年样的白深羽。
……原是公子堂哥!
她殷切起来,寒嘘问暖,把白深羽惊得面红耳赤,被哄得飘飘然,差点哄成胚胎。
直到吃完了一顿饭,踏出醉仙明月楼之时,白深羽脚步还虚着,捂着自己的胸口说着自己对雁娘一见钟情了。
白御卿倒是难得见他这种傻样,微微勾了勾唇角,思索着给了个建议,“雁娘不喜轻浮男子,你应是要改一改的。”
白深羽缠着他让他讲更多雁娘的往事,白御卿烦不胜烦,用折玉扇轻轻敲了敲他的头,“用自己的诚意去追,由我说出来总归是不尊重人的。”
白深羽这才不甘松开了扒着白御卿的手。
此时天色渐暗,黄昏晕着人,带着几许寂寥之色。
天色已晚,也该是回府的时候了。
应府和白府的马车已然在门口候着,墨玉为白御卿拿了暖炉,又扶着他的手将他扶上马车。
他玉手撑着窗,略微探出头,瞅着依旧飘飘忽忽的白深羽和应好,轻笑一声,眉目几分倦懒的薄冷和笑意。
“今日好聚,改日再与你们相聚。”
白深羽与他道别,应好却抿着唇低头一言不发。
白御卿不知何时惹了他,也知应好是个骄矜傲气的性子,略微“啧”了一声,倒也没在意,马车也便开始走了。
应好从酒楼出来就沉默寡言,更是臭着一张脸。
马车的背影渐行渐远,白深羽肘了肘应好,无奈道,“好公子啊,只与你酒楼里争论那“燕”“艳”二字,不至于现在还甩着脸吧?”
“……不是这个。”应好嗓音低哑,蹙着眉,更烦躁了几分。
“那是因为什么?难不成你也看上了雁娘,不成不成,朋友妻不可欺,小心我与你翻脸——”
他咋咋呼呼,话还没说完便被应好打断。
“他没戴我送的玉佩。”
“……啥?”
“他没戴我送的玉佩!”
应好又重复了一遍,随后咬住舌尖压下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