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葭月着重强调了女儿两个字。
心头一跳,周安安下意识移开目光,她一直不挑明知道她俩离婚的事,就是怕明葭月会疏远她,现在听明葭月这么说,周安安一方面觉得开心,一方面又有些苦恼。
开心明葭月依旧对她好,苦恼两个人还是以母女的身份相处,那她的心思何时才能见光。
周安安低着头,好久都不吭声,从明葭月的视角看过去,她头顶的碎发被风吹的凌乱,有些委屈的样子。
斟酌该怎么继续劝说她时,周安安忽地抬头,双眸坚定的看向明葭月。
“那我选择跟明阿姨,就让爸爸净身出户!”
周安安思维跳脱,一时竟让明葭月愣的不知该怎么接话,倏然一笑。
“嘿嘿嘿,我知道明阿姨最好了。”
明葭月很少笑,周安安最喜欢看她笑,见状立马得寸进尺的揽住明葭月的胳膊,信誓旦旦道。
“我永远不要和明阿姨分开。”
明葭月的心微微一沉,终是没有再说什么。
系统的任务要求让两位目标任务身心健康的度过十年,至于健康的标准不黑不白,只要处在灰色的区间内,在十年内走完百分百的进度,就算成功。
同一片天空下,季霜辞此时正躺在非洲圣树猴面包树下,和纪录片团队一起休息。
条件比想象中艰苦,出镜时没有妆造,纯素颜,穿着工装,戴着遮阳帽,甚至现在连洗脸的条件都不太具备。
团队人数不多,但小却精,摄影师中有一位是去年哈姆丹国际摄影大赛的冠军,叫达文,还有一位是以给野生动物贴脸拍特写闻名的摄影师哈特,被人称为史上最强摄影师。
据说他通常会花几个月的时间融入凶猛的动物之中,从而不被鬣狗攻击,甚至连敏感的大象也逐渐习惯了他的存在,更传奇的是曾有母猎豹再出去打猎前将孩子托给他照顾。
整个团队,除了季霜辞与她带来的一个助理与保镖,其他人都是外国人。
与他们相比,季霜辞反而是存在感最低的一个。
纪录片导演埃里克以独特的美学视角与拍摄创意著称,代表作诸多,是个典型的工作狂,休息的时候也不忘和达文沟通拍摄细节。
有人多嘴问了一句需不需要给季霜辞配一个专门的摄影师与摄影助理。
埃里克顿时脸色不好了,他对季霜辞的第一印象并不好,他喜欢纪录自然真实的人与物,季霜辞的眼睛却像是被火山灰填满的天空,阴沉沉的,充满了野心与欲望。
“东方的贵族小姐,能吃得了什么苦,无非是想借我们展示一下自己有一个多高尚的爱好,我不会允许她玷污我的作品。
言下之意,他不会给季霜辞多少镜头。
众人心照不宣的不再多言,他们听到一些消息,说是这次纪录片的投资方十分阔绰,才让埃里克同意塞了一个人进来,但除此之外,一切都要听埃里克安排。
季霜辞英语很不错,听懂了他们在说什么,但是没什么心情去理会,随他们怎么说,她不在意。
就这样,季霜辞以一个十分边缘人的状态和纪录片团队相处了两个月。
她几乎不怎么说话,从不给人添麻烦,除工作需要,绝不主动与人社交。
助理偷偷给明葭月发消息,“明总,她单方面孤立了所有人。”
明葭月只简单回了一句,“继续观察。”
这样的状态持续到团队抵达坦桑尼亚时拍摄动物大迁徙,角马,象群,长颈鹿……
季霜辞短暂出境后,结束了工作,然后她在河流对岸静静的看着一群角马过河,河流中央是无数埋伏好准备饱餐一顿的巨鳄,其中一只角马被巨鳄咬住咽喉部位,在众人以为它必死无疑时,奇迹般的往河对岸扑腾,直到上岸。
被咬住的角马有许多只,只有一只上了岸。
季霜辞目不转睛的看着摄影画面,呼吸重了起来,脸色开始变化。
这样的画面很震撼,一群生物为了生存,狂奔千里,途中要面对不知多少次生死危机,求生的路,蜿蜒曲折,求死的路,却一蹴而就。
动物尚能做到为了生存搏杀到最后一刻,更何论人呢?
如此浅显的道理早有前人说过千遍万遍,但都不如亲眼见证一次。
回去的路上,季霜辞明显心不在焉,拿着手机看了又看,她想到了明葭月说的那句话,让她出去看一看,所以明葭月是想教她些什么吗?
哈特注意到她的动作,主动来搭话。
其实他挺喜欢季霜辞的,长相非常符合他心目中的自由主题的模特人选,但是她太冷漠了,似乎将自己隔绝在所有人之外。
不过今天似乎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