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王轩成带着调查记录来到了刘思宇的办公室,刘思宇看到王轩成,热情地招呼他坐下,然后亲自给他倒了一杯水,丢了一支烟给他,这才在桌后坐下,静听着王轩成的汇报。
当得知罗洪兵经过检查已无大碍,只是受了点皮肉之苦后,刘思宇也就放心了。他知道仅凭今天这点事,还不能把周虎怎么样,想来今天周虎吃了这么大一个亏,应该会老实一段时间,就算是张彪想报复,也应该过一段时间,自己要做的就是趁这段时间多了解情况,看有没有证据把这些横行乡里的地痞流氓送几个进去,从而彻底整治黑河乡的社会治安。
本来刘思宇想让综治办的同志去做这件事,不过在听到王轩成介绍了综治办的情况后,他放弃了这个想法,毕竟自己对综治办的人都不了解。
最后让王轩成回去把综治办今年的工作情况和下一步的工作思路汇总一下报上来,让自己看看。
王轩成走了不久,派出所长郑刚急冲冲地走了进来,派出所离乡政府并不远,大约有三百多米的距离,他刚一进屋子,大大咧咧喊道:“刘书记,我没有来迟吧。”
刘思宇抬起头来,望了他一眼,又抬起手腕,看了一下表,这才笑着说道:“谁说我们乡里的公安素质不高,我看我们的郑所长就挺准时的嘛。”
说完,往对面的那个沙一指,示意郑刚坐下。
郑刚一下子被刘思宇弄得有点脸红,本来,他上午与肖副局长通了话后,觉得自己的腰杆又硬起来了,不就是一个乡党委副书记吗?不就是会一点武功吗?有什么了不起的,肖副局长不是说了,我们公安系统办案要有独立性,不要受地方政府的太多约束。只要我紧跟着肖副局长,还怕你个乡党委副书记?于是上午下班的时候借着让张彪送那几个人到县城治伤的由头,把那几个人交给了从县城里赶来的张彪。
张彪看到自己的几个手下那副狼狈相,气就不打一处来,想立即到乡政府找刘思宇的麻烦,又想起临走时舅舅肖长河要自己不可轻举妄动的话,只得按住自己的怒火,看到乡医院里没有骨科医生,就带着几个人到县城治疗去了。
至于他心里是如何的仇恨刘思宇,想着如何算计刘思宇,那就不得而知了。
刘思宇的话里看起来是表扬郑刚守时,其实是在批评黑河乡派出所的干警没有很好履行警察的职责。郑刚如何听不出来?只是这话让自己无法反驳,一股气闷在心里,郑刚却无可奈何。
不过刘思宇只是点到为止,他随即丢了一支中华给郑刚,然后自己点上一支,说道:
“郑所长,周虎那几个人审问没有?”
“刘书记,我把他们带回所里,就立即进行了审问,并让刘强他们调查了在场的几个群众,情况都弄清楚了,周虎他们调戏李娟,李娟的男朋友罗洪兵见状与周虎殴打起来,但因为周虎他们人多,结果罗洪兵被打伤。后面的情况你都知道,我就不说了。”
“那你们派出所是怎样处理的?”
“鉴于周虎几人都受了重伤,我请示了县局,县局同意由周虎他们的家人先送人到县医院治疗,以后再作处理。他们几个已由各自的家属送到县医院去了。”
“哦。”
刘思宇沉吟了一声,就没有再说话,郑刚见刘思宇在想什么,也不便打扰,就静静地坐在一边,其实心里在幸灾乐祸,作为乡里的副书记,把人打成重伤,这事可有说道,还是肖副局长的主意高。
刘思宇在心里转了几个念头,瞟见郑刚似笑非笑的样子,就随口说道:“这样也好,虽然他们受伤是罪有应得,但我们也应该扬革命人道主义不是。不急,这件事可以等他们伤好后慢慢处理。”
说道这里,刘思宇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就又说道:
“听说大坪村有两个人现在还关在看守所,这是怎么回事?”
“刘书记说的是这两个人啊,这两个一个叫冯大旺,一个叫冯大富,他们盗伐林木,又不向林业站交罚款,只得把他们先送到看守所关起来,刘书记,你是不知道,这些刁民,如果不给他们点厉害,那还不翻了天。”
“是这样啊,”刘思宇点了点头,就不在说了。后来刘思宇又向郑刚了解了一下派出所和治安室的情况,就让郑刚回去了。
看着郑刚离去的背影,刘思宇不由得陷入了沉思,看来这个郑刚并不怎么买自己这个乡党委副书记的帐,不然的话周虎几人的处理肯定要先听听自己的意见,什么受了重伤?不过是手脚关节脱臼罢了,有什么严重?莫非有人想利用这件事做文章?
还有一个问题摆在面前,黑河乡派出所有民警六人,治安室有治安员五人,治安室受派出所领导,看现在这个样子,郑刚能对自己表面上服从,不跟自己作对就不错了,想要他真心听自己的,无异与虎谋皮。
看来得抽个时间去宾州市去一趟。
下班后,刘思宇正在食堂吃饭,就见何洁笑吟吟端着一个饭盒走了过来,在刘思宇的旁边坐下,看着正吃得起劲的刘思宇说道:“刘书记,今天晚上有空没有?我们有几个人约好到乡中学去跳舞,要不你跟我们一起去?”
“这里还有舞厅?”
刘思宇好奇地问道。
“不是正规的舞厅,是乡团委和中学团支部联合举办的舞会,每周五和周六的七点到十点。主要是为了丰富乡里的文化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