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文章憎命达,生活越痛苦,文章越深刻。
你看杨慎、你再看唐伯虎,年轻的时候都算顺风顺水。
一个是状元,亲爹还是当朝首辅。
一个是南直隶的解元,距离状元不过一步之遥。
大明的状元那多了去了,就像朱希周活的还长,但也就那么回事儿,
而杨慎和唐伯虎,老天就要让他们在跌宕起伏的人生经历当中,体会到不一样的东西。
由此可见,乾隆诗写的差,也是可以理解的。
毕竟他的人生实在是太顺了,缺少感悟,以至于真写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来。
难得的几篇写的比较好的诗,都是怀念他老婆孝贤皇后富察氏的。
中年丧妻,大概是他人生经历之中吃的唯一的苦吧。
“有钱又有才。”
很快还有权。
许呈啧啧:“羡慕。”
“钱倒未必有。”一旁的千户说,“这唐伯虎家里不过是开酒馆的,倒是那旁边那个徐经,是江阴巨富。”
得得,全都是有钱人。
“唐寅和徐经同船赴京会试,一路上挥金如土,早早就传入京城了。”
“那个徐经,身边小厮就带了七八个,成日里招摇过市。”
“什么小厮。”另一人说,“那是戏子。”
唐寅才学出众、但没什么钱。
徐经才学一般,但钱管够。
而且他俩作为南直隶的举人,到了京城自然要拜会各路高官。这京城高官之中,又多的是他们的同乡。
果然,科举考的也不是四书五经,而是人情世故。
有个百户推门进来说:“大人,皇后娘娘来了。”
张宛没去隔壁房间,让他们四个小的自己吃的玩。
她自顾自坐下,许呈立刻倒了茶上来,张宛直接喝了。
这就体现许呈的身份了。
这在场的十几个人中,只有许呈有资格奉茶。
皇后喝了他奉上的茶,更能体现他身份。
张宛压低了声音,防止赵小照听到。
这兔崽子你要喊他正经做事,他就跟聋了似的。
他要想找你,掘地三尺都能把你给扒拉出来。
那边,许是又开了一坛子酒,嬉笑之声更盛,甚至有些不堪入目的言语传来。
许呈都替那两位着急。
——疯了疯了!你们的功名危矣!
张宛却不以为意。
“这唐伯虎一贯如此,挟妓饮酒、放浪形骸,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要不是苏州知府爱惜他的才华,又有文林、沈周、吴宽等为他求情,他连乡试都别想参加。
许呈不是汪直那等特别会察言观色的人。
这番话,他实在是不知,皇后究竟是对唐寅的人品不耻,还是觉得有才之人多有些个性,不足为奇。
他只好说:“苏州的事,殿下您都知道,那京城的事自然更是了如指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