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期望于兴王世子朱厚熜的人,怎么也不会想到是他率先反水。
其实倒也不能说是反水。
毕竟朱厚熜可从来没有答应他们些什么。
都是他们自说自话的。
“我可是清清白白的。”
朱厚熜三下五除二,把这些明里暗里曾经偷偷联系过自己的人一股脑儿全都给卖了,一个也不少。
本来,新君雅政。
总不好一上来就大开杀戒,这不和谐。
都是要大赦天下的。
不过,老弟亲手送上来的人,不要白不要。
赵小照很高兴,也不能亏待了自己人。
“你不必降爵,还袭兴王的爵位,封地我也给你挑个好的。”
他本来想说洛阳,但想想、等两年再说。
朱厚熜也琢磨不透,皇帝到底是想让他直接去封地,还是暂且留在京城?
有时候,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不好说是福还是祸。
君心难测啊。
“一切听陛下安排。”
一朝天子一朝臣,两个年轻的进士倒是崭露头角。
张璁在京城,王阳明就放在地方。
红墙下,朱厚熜和张璁擦肩而过,都停下了脚步。
“殿下……”
两人都有些微妙的感觉,似乎人生并不止这样的联系。
历史上的嘉靖皇帝,在看着被自己一一拿下的夏言还有严嵩的时候。
不知道是否怀念从前和他并肩作战的张璁了。
嘉靖那样冷心冷情、辣手无情的人,和张璁、大概也是有过真的君臣之间亲密无间的情谊的。
张璁——知遇之恩,当涌泉相报。
时也命也。
明明在大明朝的首辅中,他也算是十分有能力的第一档。
遇上的又是刚刚登基、锐意革新的少年嘉靖。
可谁让他考了八次会试,蹉跎了太多时光。又死的太早,属于他的时间太短了。
但在这里,足够了。
张宛说:“我觉得,张璁和小照搭配的还行。”
“我也这么想。”
赵小照掸了掸龙袍,明明上面啥都没有。
“太上皇……”
赵鸣连连摆手:“哪有什么太上皇,只有已经作古的先帝。”
“我就不明白了。”赵小照一拍桌子,“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这不是为了你么……”
“再说!”
赵鸣只好说:“主要是我俩啊,真的不想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