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睡了,”寒深把他从被窝里挖出来,拿过今天要穿的衣服说,“行程变了,我们今天上午去LA。”
季然啊了声,立刻爬起来穿衣服:“是临时有工作吗?”
“不是,”寒深说,“我们去结婚。”
季然动作一僵,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结婚?我们?”
寒深替他扣上衬衫纽扣,说:“嗯,我已经和州政府预约了。”
“可这也太快了吧?”季然难以置信,他们在一起还不到一个月。准确来说,从表白到确定关系甚至只有短短十天。
寒深帮他穿好衬衫,又开始给他穿裤子:“你不愿意?”
根本不是愿不愿意的问题!
季然比寒深还要着急,问他:“你家人怎么办?他们同意吗?”
“这是我的事情,不需要经过他们同意。”寒深拍了拍季然屁股,让他站起来穿裤子。
季然脑子乱得要命,寒深帮他把衬衫掖进裤腰,又说:“我已经订好了机票,预约登记,等我们一落地就能结婚。婚后,我在海外的一半财产会归属于你。国内的情况会麻烦一些,我初步考虑是成立一个信托基金,让这个基金直接作用你。”
听到这里,季然终于意识到寒深不是在开玩笑。
寒深是认真的,他要和自己结婚。
因为要去结婚,寒深也给季然配了一根暗红色的领带,打完领带,又带着季然去洗手间刷牙,洗脸,梳头发,换上出门要穿的西装,外套。
季然全程都呆呆的,懵懂得像是一个小孩子,被寒深事无巨细地操持着一切。他陷入一种无所适从的慌乱,可这种慌乱中又蕴藏着一股的惊喜。
他震惊,害怕,忐忑,又满怀期冀。
他们才在一起十天,寒深就要和他结婚?季然这辈子都没做过这么疯狂的事情。
季然要疯了,他以为自己在做梦,可不管他揪自己大腿多少下都没有醒。
真的吗?
他要和寒深结婚了?
飞往LA这漫长的十几个小时里,季然的心情就和他的身体一样飘在云端,怎么也不踏实。
他们抵达时恰逢清晨,西海岸笼罩在一片柔和的雾色中。
距离市政厅开门还有三个小时,Jessica替他们安排了酒店,可谁都没有睡意,一致认为与其回酒店踟蹰不定,不如就在市政厅门口等候开门。
Jessica替他们买来早餐,季然捧着新鲜出炉的咖啡,和寒深一起看太阳从楼宇中升起。
车和人都多了起来,城市渐渐苏醒,可距离他们的时刻还有2小时。
等候期间,寒深让Jessica给季然看他海外的资产,这些东西太多太杂,寒深自己都不是完全清楚。
Jessica一项项理出来,包括储蓄、投资、房产、股票等。根据寒深的说辞,一旦他们结婚,律师会通过一些手续,把这一半财富转到季然手里,任由季然处置。
“这是我这些年在海外的积蓄,”寒深有些愧疚,“因为不包含家族继承,所以不算太丰厚。”
这还不丰厚?季然一个个零数过去,感觉看见了一连串天文数字。
这一瞬,他突然感觉自己像是缅北杀猪盘,专门骗取有钱人的婚后财产。
“结婚可以,但财产我不能要。”季然很坚定地摇头,“我和你结婚又不是为了钱。”
寒深对此并不意外,他早已猜到季然会是这样的反应。
当初季然连一套西装都不收他的,住他房子还要给租金。
但也正是季然这些品质打动了寒深。
“我喜欢你,给你花钱我乐意。”寒深不容他拒绝,语气沉沉,“而且我分你一半财产,是希望你不用再为生活奔波,可以去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
他真正想做的事情……
季然呆呆看着寒深,心中涌动着陌生的情绪。
他不是没幻想过这样的生活,也曾经在寝室卧谈和室友闲聊,如果不缺钱了想从事什么事业。江宁要当coser,一个室友要从政,一个室友要当大熊猫饲养员。
但季然没有回答,他想象不出来那样的日子,他没有资格去追求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季然曾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会为生活奔波,承受上班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