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刚刚到达这个地方的时候,确实能从这个地方看到游虫的一举一动,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游虫围着的中心,那确实是它们的新虫母。
短短一百年不到就可以孕育出一个新的虫母?
兰斯洛特很疑惑,伴随着心中疑惑生长的还有好奇,于是他让小队原地待命,自己前去查看。
但是图尔斯死活要跟来,当他发现不对劲的时候,是图尔斯拽着他顺着蛛丝迅速找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界,然而他带来的士兵却遭了殃。
他们直接掉下了游虫的洞穴,图尔斯的蛛丝只能拽住几个。
即使他们带来的大多是蝶族,在那些游虫有所防备的情况下还是被拽下了深不见底的洞穴。
兰斯洛特带着剩下的人和图尔斯一起找寻躲藏的地点,在躲避中,他和图尔斯的通讯器遗失,光脑在这里也失去了信号。
是那些剩下的军虫,自告奋勇要冒险回到营地,既是去传递消息搬救兵,也是去看看营地现在的情况。
当时的情况出去的就是死,兰斯洛特当然不可能让他去送死,所以拽着图尔斯一边吸引游虫的注意为军虫们争取时间,一边观察着这些游虫的一举一动。
五只军虫,在路上被拍死了两个,三个跑出了他的视线,不知道最后能找到丘奇的又有几个?
三个?两个?一个……或者是零。
兰斯洛特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处细小的洞穴,将随身携带的信息素模拟液倒在身上,这样游虫就暂时发现不了他们。
暂时安全下来的时候,就是他算账的时候。
“游虫的反应不对劲,你干的?”
图尔斯断了一根骨翼,他看着兰斯洛特的眼睛摇了摇头,似乎怕他不信,又连忙发誓:“真的不是我!”
兰斯洛特不是很相信他,他说:“那你来解释解释突然回来是怎么回事?”
图尔斯有些犹豫,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的眼神慌乱,拼命眨着眼睛,兰斯洛特什么都没做,只是做靠在洞穴的石壁上看着他抓耳挠腮的样子,等待着他的解释。
图尔斯放弃编理由,破罐子破摔,他擦了下刚刚流出的眼泪:“卡特让我来杀你。”
兰斯洛特侧头看他:“那你要杀我吗?”
图尔斯看到对方平静的眼神,在他的注视下缓缓摇了摇头,神情有些痛苦:“不,我不想的……”
他靠着岩壁缓缓坐下,将脸埋在膝盖和臂弯里,整个人缩成小小的一团,和往日里喜欢拟态化待在网上舒展身体的样子大相径庭。
兰斯洛特说:“他们想连你一起杀了,这个地方不对劲,游虫也不对劲。”
那些游虫明明就是知道他们在这里,完完全全就是无所谓的态度,军中有叛徒!
只是兰斯洛特想不明白,游虫是虫族的天敌,什么丧心病狂的虫会想不开去找游虫合作打击军队?
脑子坏掉了吗?
图尔斯不是蠢货,他当然看出了那些游虫的堵截都是经过计算的,仅凭这些蠢笨如猪的游虫根本不可能现场想到。
要么就是有虫通风报信,要么就是它们有新的王。
如果前者成立,那么后者的可能性就变得低了下来。
想要瓦解一个种族的最强战斗力怎么办?
答案是:编造一个必须倾巢而出的理由,制造出值得他们动用一切力量的证据,然后在野外连同各方势力联合绞杀。
这显然就是个局,只是是谁布的局?
有谁会蠢到和游虫合作?
兰斯洛特其实也受了伤,腹部有三条游虫划伤的痕迹,但是不影响行动。
“图尔斯,你是怎么想的?”
图尔斯知道他在问什么,只是惨笑道:“来这里的时候我就没想着活着回去。”
兰斯洛特走到洞口,观察着周围游虫的行动。
他回过头,脸上是脏兮兮的泥土,唯有那双眸子亮得吓人:“图尔斯,你要道歉的不止是我,还有当年被你害死的将士们。”
他离开洞口,走到图尔斯的面前,一把拽住他的头发逼迫他抬头和自己对视,然后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
兰斯洛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你得活着,忏悔一辈子。”
他松开图尔斯,走到洞口挪开堵住洞口的石头,然后一把拽起有些懵的图尔斯,见他还没反应过来又是一巴掌准备下去,图尔斯连忙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