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染去洗澡,背着高三时那些要了她命的数学公式。
她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要背这个。
洗完澡回卧室,刚要推开门,f1又跟过来。
她背对着门,低声跟f1说:“我们是在打架,打架你明白吗?你在街头流浪那段时间跟其他小猫打过架吗?就是那样,没什么值得好奇的。”
说完飞速钻进房里,关上门。
许汐言靠在床头假寐,闻染背对着她吹头发。
然后叫她:“许汐言,你头发都没吹干。”
许汐言这人没什么耐心,头发总是吹到五六成干,半干不湿的垂在肩头。闻染拿着吹风过去,插在床头,叫她:“你坐好。”
许汐言直起腰。
闻染站在她身前,手指插进她浓密发间,来回拨弄着。
不经意间触到许汐言的耳朵,被吹风吹得发烫。
她捏了下,又揉了下。女人的耳朵手感真好,像一团软玉,难怪许汐言总喜欢捏她耳朵。
即便是在吹风声间,她也能听到许汐言的呼吸有一些变形。
许汐言问:“你不想亲一下吗?”
她关了吹风,放下,钻进许汐言犹然潮湿的长发间,去吻许汐言的耳朵。温热的潮气像海面上的雾,扑着她的唇。
重心就是这样失去的。
这是她第一次在她小小的单人床上俯看许汐言。
她很耐心,这是她作为调律师磨练出的职业道德。她一点点耐心的吻下去,尤其,是对许汐言腿上那颗浅棕的小痣。
仰起面孔跟许汐言说:“知道我为什么总爱吻这颗痣吗?”
许汐言气息有些碎:“嗯?”
“我见你的第一面,那次钢琴比赛,我借你丝袜,陪你在后台换衣服。你躲在储物柜的门背后,居然也不回避我,就那样换,那时我看到你,”闻染说着顿了下:“一双腿很直,很白,比同龄人要成熟的多。”
“还有你的腿内侧,有一颗浅棕色的小痣。”
她喃喃诉说自己十年来的觊觎,幻想,痴狂。
到现在,她都可以说了。
许汐言:“所以,是从我们见的第一面开始。”
“是。”
许汐言气息不稳的笑:“闻染,你这人够能装的。”
装得那样文静,装得那样乖。
然而当这件事真正要发生以前,闻染停下动作。
许汐言:“怎么了?”
那时闻染俯看着她,窄窄一张单人床像独木舟一样托住她俩。闻染先前的动作十分大胆,包括从床头取出那小小盒子,撕开后,低头看了眼自己手指的眼神也十分野,令许汐言心跳了下。
可这时,她另一手轻抚了下许汐言额角的发丝,用很轻的声音问:“许汐言,你爱我吗?”
床头昏黄一盏小灯的灯光洒落在她脸上。
许汐言忽然就明白了闻染以前为什么从不碰她。
就像闻染自己说的,闻染对她,要么全要,要么什么都不要。
若她不爱闻染,闻染要她这具身体又有何用。
那些她曾以为是欲望的时刻,其实不是,闻染的眼神在说,那其实是爱。
她搂着闻染。
“爱”这个字对她来说很陌生,很艰涩。
在她对闻染表白的时候,她以郑重语气对闻染说出这三个字,这对她来说不容易,几乎在生死边缘走过几遭才能突破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