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走吗?”
裴溥原轻轻摇头,目光始终未曾离开昭令闻的脸庞,他温柔地说道:“你先走吧,我和昭昭在这里说会儿话。”
李琚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便离开了。
昭令闻转头看向裴溥原,眼神中带着几分不解。
裴溥原轻轻一笑,试图用笑容掩饰内心的纷扰。“我只是想和你两个人静静地待着。”
他说着,手不自觉地抚上了昭令闻的颈侧。
然后又似乎不经意地抚摸上了昭令闻的颈侧。
他的眉头不禁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与关切,像是刚发现一般。
“昭昭,你这里怎么红了一块?是不是不舒服?”
昭令闻先是愣了一下,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那块微红的地方,脸上闪过疑惑。
但很快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恍然,心中暗自揣测,这应该是李琚留下的痕迹。
虽然心中已有了几分猜测,但昭令闻还是选择用一种轻松而自然的语气回应裴溥原:“可能是被虫子咬了吧。”
裴溥原凝视着昭令闻的脸庞,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仿佛藏着千言万语。
他本想开口询问更多,想要确认那痕迹的来源,想要了解昭令闻与李琚之间是否发生了什么他不为人知的事情。
但是当他目光触及昭令闻那略带闪避却又强作镇定的眼神时,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怜惜与不忍。
那眼神中流露出的微妙情绪,像是无声的哀求,让他无法狠下心来追问到底。
裴溥原知道有时候,真相未必比表面的平静更为重要,尤其是在这样敏感的时刻。
他缓缓地、艰难地将所有到了嘴边的话都咽了回去,心中暗自叹息。
算了。
裴溥原告诉自己,无论如何,昭令闻终将成为自己的妻子,他们之间的未来远比这一刻的疑惑要重要得多。
裴溥原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那笑容中带着释然,仿佛是在告诉自己,也是在对昭令闻说:“可要小心些,涂点药膏会好得快一些。”
他的语气温柔而体贴。
在将昭令闻安全送回客栈,并确保她一切安好之后,裴溥原怀着满腹心事回到了府中。
夜色已深,万籁俱寂,可他的心中却如波涛汹涌,难以平静。
脑海中反复闪回着昭令闻脖颈侧处那块痕迹。
像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裴溥原的心头,让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尽管他努力说服自己那只是虫子咬的,但心中的疑虑和不安却如同野草般疯长,一夜无眠,直至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次日清晨,裴溥原强打起精神,换上朝服,步入朝堂。在朝会上,他目光不时地掠过正在慷慨陈词、侃侃而谈的李琚。
李琚身着官服,神色庄重,言辞间条理清晰,有理有据,分条阐述着对国事的见解,俨然一副栋梁之才的模样。
冗长的朝会结束,裴溥原趁众人散去之际,将李琚拉到了一处偏僻无人的角落。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望着李琚,语气诚恳而认真:“为止,我当你是好朋友。”
李琚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他似乎预感到了裴溥原接下来要说的话。
裴溥原继续说道:“我和昭昭七日后就要成亲了。”
令裴溥原意想不到的是,李琚听到这话后,反而笑了。
“子旷,你不用再向我强调了。”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裴溥原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只是摇了摇头,将未出口的话语咽了回去。
裴溥原静静地望着楼下那条即将延伸到尽头的嫁妆队伍。
围观的人群熙熙攘攘,议论声此起彼伏,有的赞叹嫁妆的丰厚,有的则议论着裴家与赵家的联姻将如何如何。
裴溥原的心中却泛起了一丝烦躁,如同夏日午后突如其来的热浪,让人难以平静。
“子旷,你在想什么?”昭令闻歪着头,一双明亮的眼眸里满是关切与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