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淙哲慢悠悠地穿衣服起床洗漱,果然刷牙的时候,外面冷风阵阵。
林臻穿的单薄,纪淙哲就赶紧去楼上把给他织的那件毛衣给收了尾,拿下来叫他换上。
这件是高龄毛衣,深蓝的颜色,尽管林臻本身气质不俗,可农村待久了,先前穿的又是旧衣服,气质这块多少打了点折扣,今天换上新毛衣,虽说纪淙哲织的不怎么样,可还是让人眼前一亮。
纪淙哲绕着他看了两圈“嗯,不错不错,看着身价都提高了几个档次。”
林臻哼笑道“什么叫身价都提高了,你又在胡言乱语。”
“怎么样,舒不舒服?暖和不?”
“嗯,很暖和。”
“暖和就好。”纪淙哲发现自己自打怀孕后,就有点母爱泛滥了,看到林臻穿的舒坦,心里既满足又有成就感。
林臻为了能让纪淙哲多休息,上午一个人贴饼,拎煤炉水桶去祠堂,忙得团团转。
十点多的时候,小两口吃了个早午饭,就去了祠堂。
今天雨一下,虽说是毛毛雨。可祠堂里冷清了不少,看戏也不必摩肩擦踵了。村民们基本上人人都能看到戏台子,再也不用踩到板凳上或者仰着头伸着脖子了。
这样一来,祠堂里的空气流通,纪淙哲反倒能待得住了。
他们还剩下一筐的鸡蛋,卖了一个白天,也就卖出去了二十几只。今天能不能卖完,非常悬。
因为唱戏的最后一天晚上,除了村里的老人是真热衷看戏,其他年轻人和孩子在前两天凑完了热闹,基本上不会过来了。
可小两口还是打算坚持到最后散场。
今天天一冷,生意一少。卖到晚上十点多的时候,纪淙哲就直犯困。
尤其坐在暖和的煤炉旁边,眼皮就开始上下打架了。
但椅子又窄又矮打会盹也不舒服,他就只能手撑在膝盖上低着头。
林臻见他这个姿势,把肚子整个都压着了,就让他站起来,接着把椅子挪到自个背后,椅背紧贴着楼梯。
“你靠着我睡。”
纪淙哲哈欠连连地“嗯。”了声,坐到椅子上,这样一来,他的侧脸就能靠在林臻宽阔的后背上了。
连着三天下来,他累坏了,此时台上乒乒乓乓的戏曲声在他耳里都跟催眠曲似的。
林臻担心他着凉,动了动准备脱下外套,可一动就弄醒了纪淙哲,惹得他不满地直皱眉。
“你把脸抬一抬,我给你披件衣服。”林臻侧过脸低声说话。
纪淙哲才把脸微微抬起了一点,在林臻快速脱下衣服后,又一头挨了上去。
林臻哭笑不得,只能侧着身扣着他的肩,把衣服披到他身上“你这么困的话,要不回家去睡觉?”
纪淙哲含糊道“等你一起。”
他们的位置比较暗,现在也没生意,林臻听见这话心里暖烘烘的,忍不住亲了亲他的眼睫,又把衣服往他隆起的肚子上遮了遮。
三天大戏在午夜十二点落幕,村民们零零散散提着凳子回家。
林臻拍了拍靠在身后的人,见他睁开惺忪的眼便轻声说道“醒醒,我们要回家了。”
“唱完了?”纪淙哲迷糊地问。
“唱完了。”
“嗷。”他伸了个懒腰,林臻扶着他站了起来。
鸡蛋虽没卖完,但也只剩下了十八只,林臻已经相当满意了。他端起汤锅,把茶水和残渣都倒在了祠堂门外的水沟里。
又把煤炉给熄灭,他让纪淙哲提着空桶和一条椅子,自己又拎着一条椅子和煤炉。
剩下的小半筐鸡蛋和煤饼,他只能待会再过来取了。
大队人在清理祠堂,见林臻东西还没拿完,便让他待会赶紧过来,要不然他们得关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