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秦阳镇高新农业技术公司就派人进了村子,他们真的给丁学志家送来了二十万元的现金!
这个消息就想风一样迅速刮遍了全村,许多人都在感叹,还有人替村支书丁成进和村长丁宝顺担忧起来。
副镇长那句“自己卷铺盖走人”的誓言似乎还在丁湾村人们的耳边萦绕,高新农公司的人就过来了,姓杨的手段当真是厉害果断啊!
其实,丁湾村的村民还是低估了这位新上任的杨副镇长的手段和能力。不过,他们有机会在接下来的几天内亲眼见证什么叫做军人作风,什么叫做快刀斩乱麻。
当天夜里,杨烈就睡在村委会的办公室里面。留下来陪他的是杨余金。换了别人,绝对不敢在刚刚扎过灵堂,停放过尸首的地方睡觉,可杨烈跟杨余金却毫不在意。他们当初在深山野林里面宿营的时候,那环境可要比村委会的会议室恶劣的多。
杨烈和杨余金也没让村里提供卧具和洗漱用具,派出所的大切洛基在进村之前,后备箱里装着睡袋和必须的生活用品,甚至连酒精炉、压缩干粮和方便面都有准备!
杨烈是什么人?他早就对可能面临的隐形对抗和不配合有了充分的思想准备,就算没有村民给他一口水喝,他也会坚守在丁湾村,把这个远近闻名的闹事村给好好整治一顿!
夜里一片漆黑,丁湾村村委会的会议室里,杨烈和杨余金已经关了灯钻进睡袋,俩人头对头的躺在拼凑到一起的长条桌上。
“嘿嘿,连长,好长时间没跟你在一个地方睡觉了。”
杨余金有些兴奋的说。
这话落在杨烈耳朵里头,怎么听都觉得别扭。“给我闭嘴!你有媳妇,我有女朋友,两个大男人没事谁会睡一个地方?”
挨了杨烈训斥,杨余金也不生气,继续嘿嘿的傻笑。
“我说你小子傻笑个没完,几个意思啊?不想睡觉了?”
“哈哈……连长,我是想到今天中午你训丁湾村这些干部的时候,那样子,那说话,绝对是当大领导的架势啊!这要是搁过去旧社会,连长你只要登高一呼,兄弟们就能把黄袍给你穿身上,你信不?”
“扯淡!越说越离谱了!你小子给我好好干,争取早点把赵卫华拱到县局里去,你也当个所长,让还在省厅那边受苦的杨庆林羡慕一回。”
“这事还不是你一句话啊。覃大鹏现在成了县里的政法委书记,他什么都听你的,这不就跟你在当政法委书记一个样嘛。”
“我看你小子这几年的理论学习都学到牛身上去了!你这么说话,就是不讲政治,你懂不?我跟覃大鹏关系好,但也不能插手公安系统内部的人事安排,还得靠你自己干,明白不?”
“唔,明白了……”
两人聊了一会天,就渐渐的睡着了。
大概是在夜里三点的时候,杨烈忽然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他看着窗户外正在缓缓晃动的一团白影,心里面冷笑了一声。
竟然有人敢跟自己装神弄鬼!
杨烈将手从睡袋中轻轻的伸出来,轻轻的捅了捅杨余金,杨余金马上醒了过来。
“你看那是个啥?”
杨烈小声的在杨余金的耳朵边上说。杨余金一抬头,正好看到了漆黑的窗户外面出现了一个吐着红色舌头,披头散发的苍白身影。
“艾玛,看见鬼了!”
杨余金脱口惊叫,完全是下意识的。
“鬼你个头!有人在搞事!”
杨烈还是小声的对杨余金说话。
反应过来的杨余金对自己的胆小有些羞愧,恨恨的说:“连长,要不我出去把人抓住揍一顿?”
“别,你让他们去折腾。难得看一回西洋镜,咱得跟人家好好学习一下,以后说不定还用得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