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今晚要把小晟的房间腾出来。”
方华也想到一处了,连连点头道:“是啊是啊,宁可空着。”
方池宗看出儿子儿媳的担心,深以为然:以白小姐的暴脾气肯定看不得方晟吃亏,到时一瞪眼发起火来,没准全家都得躺一地!
肖兰唠叨不休:“家里不能有这个大煞星啊,不然她往哪儿一坐全家都绕着走,个个陪着小心说话,还象家的样子?老头子晚上就打电话,千万劝小晟跟赵小姐谈。”
方池宗斥道:“你以为小晟是谁,人家都抢着跟他谈?没注意这两个女孩子怎么称呼我俩——‘叔叔’‘阿姨’,这是保持距离的意思,哪象周小容第一次上门就‘伯父伯母’喊个不停?还是有区别的!”
“反正要提醒小晟,你不打我打!”
肖兰生气了,说着抢过手机就拨号,不想里面忙音,隔了会儿再打还是忙音。
任树红劝道:“闹这么事儿,白小姐肯定要打给小晟说明情况,索性明天再说。”
当晚,梅花小区保安的值班簿上写道:傍晚六点四十分,小区发生轻微纠纷,经调解平息,双方情绪正常。
当晚,梅花小区旁边的医院急诊室停放着二十多个担架,所有外科大夫被紧急叫到单位参与救治,紧急手术。奇怪的是明明外力形成的击打伤,所有伤者坚决否认,非坚持不慎摔倒所至。
其中还有位伤者需要看牙科。
经此一役裘大勇元气大伤,在家躺了大半年才养好伤,以后象被阉割的公鸡,成天垂头丧气打不起精神,那帮朋友也渐渐觉得无聊愈走愈远,以裘大勇为中心的小团伙就这样散了伙。
还有个负面影响是裘大勇最怕方家的人,哪怕远远看一眼都打嗝不止,有时要持续两三天。
驶离小区后开了十多分钟,白翎将车停到路边,默默生了会儿气,终于拿起电话,接通后便说:
“方晟,我搞砸了。”
“嗯,你是指击倒裘大勇?挺好嘛。”
见他居然持赞成态度,她心情顿时灿烂,笑道:“不单他,还有二十多个。”
“几个重伤?轻伤多少?”
“全是重伤,一共二十三个。”
方晟在电话里笑了两分多钟,才说:“真有你的!估计我爸妈要被你的飒爽英姿吓死。”
白翎也很郁闷:“我不过送趟海鲜而已,没想招惹谁,可人家欺负到头上,总不能任人宰割吧?下次,大概你爸妈不敢让我进门了……”
“没事没事,我会解释的,”方晟还笑个不停,“老实说我也被裘大勇欺负过,当时敢怒不敢言啊,这回帮我出了口恶气,真的很好,回来再加一顿火锅!”
温柔!斯文!白翎脑中又闪过这四个字,连忙柔声道:
“其实……我也挺喜欢吃牛排……”
“好,那就吃牛排!”
方晟心情很好地说,突然觉得这位杀手级女孩很可爱。
进入年终岁末,各种总结会、调研会接锺而来,明年初人代会的筹备工作也提上日程,与此相对应的是人事变动传闻如杂草丛生,貌似空穴来风,乍听又有道理。
镇领导班子都坐不住了,丁书记自然想调离三滩镇,寻个离县城近点的乡镇;牛好文则指望接丁书记的班;按递位顺序,肖远山和纪舟都有希望当镇长;秦副镇长和胡委员则一方面想往县城周边调,一方面想实在不行弄个常务副镇长也不错。
只有方晟稳如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