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之前,盛航让司机给她送过去一条晚礼服裙子,今晚也不用陪他去参加什么宴会,他主要就是要她穿给他看,梁靖妮觉得,他就是在满足他那金主随意摆弄金丝雀的庸俗恶趣味。
密码她提前知道了,输完就直接进去。
一楼大厅金碧辉煌,富豪们的家通常装潢得都无比奢华,梁靖妮站在空旷的屋子中央,仰头,从水晶灯顶镜面里看见渺小的自己。
穿着银色晚礼服,做了精致发型的自己。
盛航人就站在楼梯上,身着简单的白衬衫,黑色西裤熨帖着修长双腿,他双手插兜站在那里,已经静静观赏她好久了。
很快,梁靖妮也从镜面里看见了盛航,她缓缓低下头,朝他看过去。
盛航稍稍歪了下头,像是打量待估价商品,男人眼里有明晃晃的欲,梁靖妮身上在发热,起了细细一层鸡皮疙瘩。
“过来。”盛航喊她。
“哦。”
前后不过几个月,两个人的身份已经彻底不对等。
梁靖妮只要一想起那天对他说的那些话,脸颊就滚烫至极。
没被社会毒打过的愚蠢人类,大概,在他面前做的每一件事、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大逆不道。
她一步一步迈上阶梯,高跟鞋接触地面发出清脆的声音,那声音提醒着她:其实你和那些人没什么不同,终究你也向现实低了头。
梁靖妮站在距离盛航还有两梯的位置,她扬起下巴,接受他目光的审视。盛航年长她许多,也算是千帆过尽,小女孩的心思于他而言其实不难猜,他明知道她害怕,她畏缩,他明明可以以一种正常的方式去得到她,但他就是不要那样做。
也许在过去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他的所有耐心,都已经在池欢身上耗尽了。
。
第二天一大早,梁靖妮还在睡梦中就被曹天真的电话吵醒。
昨晚盛航要了她半条命,她全身没有一个地方是好的,接电话时,声音根本不能听。
“我不是跟你说了今天九点钟就要到酒店试妆造吗?”
曹天真在那头暴跳如雷,“梁靖妮!你现在还不是腕儿就打算耍大牌了吗!你要服装老师等你吗!”
“对不起曹姐,我忘了。”
她嗓子哑得要命,曹天真听了都吓一跳,但这个时候她关心不了这么多,“你赶紧起床收拾一下,我派车来接你。”
“我不在家里。”
“那你在……”
话说了一半,曹天真突然意识到什么,压低了声音:“他在你旁边?”
梁靖妮眼睛还没睁,浑身无力:“嗯。”
“咳,那劳他大驾,让他送一下你。”
“地址我发你了,就这样。”
等曹天真挂了电话之后两分钟,梁靖妮才睁开眼睛。
盛航已经不在床上了,刚才她接电话的时候他就醒了,这会儿在盥洗室洗漱。
梁靖妮坐起来,就能看见他站在镜子前的背影,宽肩窄腰,身形修长而健硕。
不一定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