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仲亭冷笑一声,双手插兜转身去饭厅喝粥了。
喝了几口确实没胃口,摆在了一边。
他在饭厅,池欢在客厅。
相互不理睬。
过了好久,池欢先妥协了,又走到他跟前,“该住院治疗就住院,钱是挣不完的,你没必要这么拼。”
想起那会儿说要养他的话,池欢只觉得自己可笑至极。
冷不丁冒了句“反正你也不缺钱”出来。
程仲亭从她的语气和表情,自然而然也想到当时她兴高采烈说了要养他,而他也顺着她答应了。从池欢的角度来看,他倒是有点作弄她。
程仲亭抬手贴了下她耳垂,漫不经心道:“怎么着,不服气是吗?”
池欢和他对视:“没有。是我自作多情了。”
程仲亭笑了笑,这会儿愿意讲两句真心话了:“那时候跟你挺开心的,不想扫你兴,哄一下自己的老婆不很正常吗?”
突然拧了下眉,故意道:“哦,现在不是老婆了。”
池欢咬咬牙,“程仲亭!”
程仲亭站起来,居高临下看她,脸上已经没了起初的吊儿郎当:“你做什么事情之前能不能先跟我商量,你觉得我需要你牺牲自己?池欢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池欢低了低眼帘,声音又小又委屈:“我不是来听你骂我的。”
程仲亭咬着后槽牙,真真是气得想给她一耳光。
突然间头又开始痛了,他甩了甩脑袋,转身朝客厅去。
池欢看他脸色苍白,有点不对劲了,几步跟过去,“程仲亭你还好吗?”
“不用你操心。”
他在沙发上躺下来,一条腿还在外面,手臂搁在额头上缓解那股子钻心的刺痛。
池欢有点害怕的在他面前蹲下来,定定的看他,抬手去摸他额头。
手被程仲亭挥开,她又贴上去。
程仲亭愠怒的睁眼看她,她也不惧他,只说,“我陪你去医院吧,昨晚你又晕倒了?在医院住着,治好了再出院好不好?”
程仲亭薄唇紧抿,死死瞪着她。
池欢知道他气得不想搭理自己,很烦自己,但她这会儿只能死皮赖脸待这儿,“小龚说要是不尽早治疗,不仅会长期头痛,以后还会影响听力的,而且后期说不定……”
后面的话池欢都不想说下去了,双眼通红的看着他,“配合医生早点治疗,好不好?”
她双手握住他的大手,垂着眼睛,不让他看见眼中忧虑和惧怕。程仲亭就这样静静的注视着她许久,看她可怜巴巴的样子,心里那点儿气自己就散了。
他把她脑袋按在胸口,久久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池欢后来把粥给他热了一遍,一直盯着他喝光。
快十二点的时候,池欢要走了。
程仲亭也没留她,两人站在玄关处,又是长时间没吭声。
“是不是一定要这样做?”程仲亭问她。
池欢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