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方也不顾这是公众场合,直接将他揽进了怀里,并用提前放在包里的薄外套将他裹上、戴上兜帽,以免吹车上的空调着了凉。
姜以森扛不住开始流泪的时候,耳机里正好放音乐,是动听的吉他声。
而他很快发现,现在播的歌曲是盛夏自己录的,男生以吉他作为伴奏,边弹边低声唱一些哄人入睡的歌。
唱得不算特别好,吉他的和弦也常常出错,但足够温柔。
姜以森一动不动听着,将整张脸都埋在盛夏肩头,在另一种意义上产生了想流泪的感觉,手下意识紧紧揪着盛夏衣服的一角。
歌曲的最后,盛夏还低声说:“姜以森小朋友,晚安,做个好梦。”
类似的歌录了三首,还有一段音频是讲睡前故事,这些原本都是哄睡用的,盛夏也没发现在这时候播了出来。
他只感觉到怀里的姜以森慢慢停了颤抖,虽然还是有眼泪洇湿他的衣领与皮肤,但姜以森似乎逐渐陷入了一种昏昏欲睡的状态。
这天他们一共坐了9站路,从绿地公园到出租屋附近,然后盛夏把不知为何困得不行的姜以森背上了楼。
和上回一样,姜以森在睡过一觉后恢复过来,又继续开开心心地逗弄他的小男朋友。
他俩谁都没提“七天男友体验券”,直到第七天傍晚,姜以森照旧去接盛夏放学。
“我们今晚去游乐园约会怎样?”姜以森在回的路上忽然主动问。
盛夏心里已经有所觉察,但还是说:“不是前两天才去过了吗。”
“嗯,但我之前答应过你,这回该我请客了。”姜以森说,并找了漂亮的借口:“趁我还记得,今晚你想吃什么都可以,我知道你馋上回餐厅的波士顿大龙虾,我给你买两大只。”
“我不去。”盛夏丝毫不买账,并说:“等我想去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那个时候你再来兑现承诺。”
“但今天是中秋,绿地公园会放烟花噢。”姜以森跟着他走进小巷,“还是街道办组织的,比我们平时放的那种烟花要盛大不少。。。
“这么说来,转眼已经到中秋了。”姜以森说着,心里隐约浮现出些许难过,“南城的夏天正好也结束了。”
但他很快换了话题:“到秋天,就是吃螃蟹的季节了,到时候给你买几只阳澄湖的大闸蟹,你喜欢吃公的还是母的?”
盛夏一路都不作声,背着书包默默地走。
每路过一个偏僻的巷角,他都很想抓过姜以森狠狠地亲一顿,让他没办法再继续开心地说话。
但他忍住了,因为他答应了姜以森,不能搞这种突然的袭击。
“总之,今晚不去约会。”盛夏冷着脸,再拒绝了一次。
姜以森拿他没办法,只能跟着他一起回了出租屋,照常做饭,并且切了提前购置的冰皮月饼——这样他们也算在一起过了节。
八点钟的时候,外边传来烟花燃放的声音。
姜以森走到阳台上去看,才知道不止绿地公园,别的地方也有人燃放烟花庆祝。
“可惜了,今晚应该去赏月的。”他转头,对正在沙发上整理错题的盛夏说,“或者不去绿地公园,我们下楼走走?”
盛夏虽然不情愿,但还是答应了。
中秋出门赏月的人不少,姜以森平时外出常写生,知道什么地方位置好又僻静。
盛夏提出赏月要喝酒,姜以森这个多年酒鬼果然很高兴,从柜子里找出一小瓶精致的桂花酒,这种酒色泽浅黄,尝起来有些酸甜,又格外香醇,与中秋夜的适配度极高。
他们在姜以森找好的地方坐下,头顶明月果然圆润照人,他们一边喝酒,一边吃姜以森自制的一些糯叽叽的点心,实在挺开心悠闲的。my
等到时机合适,姜以森从口袋里掏了掏,摸出一个比巴掌还小的礼物盒,递给盛夏:“这是给你的。”
盛夏早猜到会有回礼,道谢以后打开,见里面是一枚非常有设计感的银质手链。
它被设计得如同海浪般曲折起伏,一环扣着一环,不算很高调,颜色偏暗,符合盛夏平时的穿衣风格。
“是我拜托朋友做的。”姜以森弯眼笑起来,拿过他的手,亲自为他戴上手链,“最开始设计的稿子是我画的,但我不太擅长做这个,所以我朋友帮我修改了不少。”
手链在盛夏手腕上大小刚好,触感凉凉的,就好像姜以森指尖的温度,稍作摇晃还会轻响。
盛夏喜欢得不行,但心里边又害怕得很,怕姜以森会说出任何他不想听见的话。
但姜以森最终还是要说的,尽管他特意往后拖延,到了夜晚十点过后,才开了口。
为了好好地说这些话,他还控制了酒量,确保自己不会喝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