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盛夏根本不可能拒绝。
更何况，他早就已经错过了宿舍楼的门禁时间。
“我不走。”他说，“而且，你还在发烧呢。”
姜以森随即心满意足笑起来，很主动地摸过药，借着温度刚好的水快速吞了。
然后他紧抱着枕头，苦得直皱眉。
盛夏见状从兜里掏了掏，摸出了一颗糖给他：“奖励。”
姜以森接过，拆开了含进嘴里，说：“学弟，你好甜。”
这句话被他说得就跟英文里的“Yousosweet”差不多，其实不带太多挑逗的意味，但盛夏却见他说话时，红润的舌尖顶了顶那颗汽水糖。
这种难以形容的色。气感让他脸红。
“早点休息吧。”他说。
姜以森到底是生了病，比往常懒言少语一些，洗漱以后就钻进被窝里，躺好，将被子拉到只剩下脑袋，额头上贴着盛夏买的退热贴。
他乖乖闭了会儿眼，然后微微睁开眼，他的睫毛像头发一样有些卷翘，并且细细软软，让人联想到蒲公英的绒毛。
“一起睡吧。”姜以森说，并很主动让到床的右边，“被子分你一半。”
盛夏这回接受得不快，喉结滚了滚。
这家伙怎么会一点防备都没有，是不是经常和朋友什么的睡在一起？
他被脑子里浮现的画面狠狠刺痛了。
“姜以森。”盛夏坐在椅子上，心砰砰跳动着，放在腿上的手慢慢握成拳，“我…不能和你睡。”
“为什么？”对方不解地眨了眨眼，像是完全不谙世事的模样。
“因为——”盛夏此刻决心豁出去，“我不能保证，不对你做什么。”
11
说出这话的瞬间，盛夏整个人都被涂红了。
他就这么贸然地把心事摊开了给姜以森看，在大概数秒钟沉默的时间里，他都觉得自己像是不着寸缕地站在了对方面前。
然而，姜以森却抱着盛夏给的玩偶，仍旧像个小孩儿似的笑了。
隔了会儿他才说：“抱歉，我有些开心，感觉体温又要上升了。”
盛夏仍然琢磨不透他这个开心意味着什么，心咚咚咚跳得更快更用力了。
“来睡觉吧，学弟。”姜以森说，侧过身来，裹紧被子，脸因为发烧而红红的，“你如果一直坐在那边，我会在意得睡不着的。”
“而且，我不舒服的时候…”他放低声音，垂下漂亮的眼睛，“会想要人陪自己睡。”
盛夏被撩拨得快疯了，明明他都说过了会危险的，这个人还是喊他过去。
于是他只能顺从原始的意愿，一步步走过去，掀开被子的一角。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