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以森当真每天夜里都给盛夏讲“睡前故事”。
他稍微转换了策略，每天先用平实有趣的语言讲故事，然后再像聊天似的抽问抽背，偶尔也会挑一些作文题目，两个人一起聊聊思路。
盛夏渐渐能够接受，并且对语文这个科目改观了不少。
因为姜以森一看就语文学得很好，现在捡起来也完全能辅导他。
并且姜以森非常温柔有耐心，出错了也不怪他，就是弹弹额头揪揪鼻子——这对盛夏而言根本不算惩罚，他总会开心得在床上滚。
可能是盛夏足够灵犀，姜以森发现他语文成绩提升得很快，一模的时候作文超常发挥，直接达到了119分。
这直接把盛夏嘚瑟坏了，傍晚带着卷子回来，如同一只邀功领赏的小狗，眼睛亮亮地来到姜以森面前。
“真不错，太厉害了！”姜以森拿过卷子看了又看，再次体会到养成的快乐，都想把盛夏的优秀作文贴在床头，“谁是全世界最聪明的小孩呀。。。原来是我们家盛夏！”
盛夏被姜以森rua了一下脑袋，眯眼笑起来，心里万分得意。
但姜以森很快转过身去，到厨房准备今晚的晚餐了。
只剩盛夏手里拎着卷子，垂了垂眼，脸上是遮也遮不住的失落。
姜以森将裹满面包糠的鸡块送进空气炸锅，才意识到盛夏今天静得出奇。
他转头去看，才见盛夏趴在餐桌旁，将下巴搁在桌子边缘，漆黑的双眼正好瞥过来，与他对上了视线。
看样子是耳朵都耷拉了。
姜以森笑笑，擦干净手走过去，手指轻轻拨弄他的发尾：“怎么啦，你想要什么奖励呀？”
盛夏说不出来，眨巴眨巴眼。
姜以森脑子里飞快过了遍“亲亲抱抱举高”，最终脑子一热伸出手去，试着将他往上抱了抱。
根本不可能抱起来。
盛夏本身就和他差不多高，并且骨架更大些，身上也有肌肉。
“你要是再小十岁就好了，我肯定能把你抱起来。”姜以森随口说。
盛夏却眉一皱，伸手，倒是轻轻松松把姜以森给抱了起来。
姜以森忽然双脚腾空，被吓得心脏狂跳，对方将他带到卧室去，放在柔软的床上。
“盛夏。”姜以森低声警告，示意他不要打破约定。
傍晚昏暗的房间中，盛夏目光灼灼，盯了他有一会儿，而后微微喘了口气，像在努力舒缓某些涌上来的贪欲。
“我知道。”他低声说，并且俯下身来。
他像是吸猫那样，深深嗅闻了一大口姜以森身上的味道，心脏咚咚直跳，语气中似有埋怨：“你最近总是。。。喷这种甜甜的香水。”
甜得勾人食欲，像块点心。
姜以森细软的眼睫眨了眨，微微有些脸热，手温柔触摸盛夏脑后的头发。
他没有说，是因为他记得盛夏喜欢这种口味的巧克力蛋糕，于是不自觉每天都喷一点。
“真的，很甜。”盛夏继续侧过脸嗅闻着，那种味道在姜以森颈侧及耳后变得越发浓郁。
仅仅这么一个小动作，就唤起了姜以森对肌肤相亲那种滋味的记忆，他漂亮的脖颈也泛起一层薄红。
然而盛夏并没有继续做什么，他闻着这种甜味，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趴在姜以森怀里睡着了。
姜以森热情消退得很快，转眼被压得喘不过气，但看见男生眼角眉梢的倦意，又没忍心把他推开。
盛夏为了准备考试，近半年都是十二点左右入睡，五点半就起床。
这对以往很爱睡大觉的盛夏来说，实在是很辛苦了。
如今距离高考还有不到100天，不算长，也不算短。
“再多坚持一会儿吧。”姜以森低声对他说，“很快，就能舒舒服服睡个懒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