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瞄了一眼面前的男人。
在没有直观数据可以观测的情况下,无法准确获悉他人恢复记忆的进度,是会让人不自觉焦虑的。
四周目优内心有预感,这一周目大概要从头再来了。
但他不会选择原地自杀,也做不到对自己下手。
四周目优曾被另外两人提前告知过,就当这一周目是来积攒经验和情报的,尽情试错就好,不用过于忧心。
他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不过哥哥和我报过平安。抱歉绿川先生,我后面不会再分心了。”
说着,青年看向周围,“水族馆要到了吗?”
四周目优此前约诸伏景光出来玩,后者在一众地点中选了水族馆这个地方。
“快了。”诸伏景光垂眸,“我差点以为千罗讨厌我了。”
四周目优惊讶,“怎么会?”
“不然千罗至今怎么还在回避我的靠近?”
诸伏景光无声无息上前一步,“不是千罗说的,想每天见到我,和我说话,这些事对你很重要吗?”
之前几次与青年出行会穿其他私服的男人,在今天不知为何又换回了那件许久未见的灰蓝帽衫。
男人俊秀的面容半掩在兜帽的阴影中,使那对蓝灰虹膜中的灰色愈发深了些。
“不、不一样的。”
四周目优磕巴,羞耻感再次升起,“可、可能有误会,但这些事是真的,或许是我表达方式失误……”
呜,他的职业生涯要有污点了吗QAQ?
在男人的注视下,粉发青年越说越小声,耳根都红了。
诸伏景光扫了眼青年通红的耳根和依旧白皙的面庞,不动声色,“千罗是故意的吗?”
他一把钳住对方的下巴,迫使人直视自己,靠近道:“我都这么相信千罗的话了,千罗才说是失误?”
“嗯……千罗也是坏蛋呢。”
四周目优心脏怦怦直跳,生怕易容|面具被扯下来。
“绿川先生。”他试图解释,掰着男人的手,“我们能换个姿势聊天吗?”
诸伏景光眉眼弯起,爽快应下,“好啊。”
下一秒,四周目优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被反手绑在一张椅子上,透过鞋面传来一阵冰凉。
低头一看,地上浅浅的水面时不时蔓延到他的脚背,染湿裤脚。
身旁是水族馆特有的巨型玻璃展缸,里面的景色空旷无比,没有往常那些色彩缤纷的鱼类。
幽蓝的光线通过唯一将其装满的海水,将他整个人笼罩在内。
这是一处半废弃状态的水族馆。
四周目优从玻璃的倒影中看到自己显眼的橙发。
他心口一跳,易容被摘掉了。
鞋底踩在水中的声响传来,四周目优转头。
诸伏景光不紧不慢地跟着瞥了眼玻璃展缸,“水族馆的工作人员还没来得及把里面的海水放掉,倒是方便我了。”
“绿川先生要做什么?”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千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