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眸子很温柔。
安慰无声。
……
过了好一会儿,霍普雷才意识到学姐是个女人,注意到她垂落的柔顺短发,湿润的唇,光滑的肩,还有那淡淡的香气…说是香气可能不太准确,猎人们没有什么时间清洁身体,身上往往会带有混合着油脂的浓郁体味,华欣身上的味道被雪水打湿,像是沁着朝露的松香,有些闷…但是好闻。
比男人的好闻上许多。
他扭过头。
(也许被困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好。)
……
尽管和华欣在一起感到愉快,但时间一长,他还是受不了这种沉默。
“对了…”
装作很自然地提出理所应当的问题:“华欣学姐你怎么会来这儿的?北坡…很难走的。”
但是华欣并没有回答她的话,不知何时她轻触嘴唇,眉头微蹙,像是在回忆什么。
“华欣学姐?”
“等等,霍普。”她的眼里突然有了光:“我想,我找到出去的办法了。”
“哈?”
……
(这困境是不是去得太快了些?)
……
“你想到什么办法了吗?”
每个猎人都有他独特的经历,而不同的经历带来不同的知识,他相信华欣学姐那不为人知的神奇遭遇所带来的知识可以帮助他们渡过当下的困境,正如他相信着华欣。
“不,不是我想到的。”她指向他,眼睛像是闪着光:“是你啊,方法就在你的话里。”
“啊?”
“那只巨兽会回应一切挑衅它的人,没错吧。”
“是这样…”他愣了好久,好久之后才发出一股惊讶的“啊!”
“你不会是想…”
她站起身,欣喜地双手合十:“如果是在白天,要和它对视就要先找到它才行,但现在是晚上,那只鸟在晚上会变成数千里长的,足以盖住夜空的东西。”
他们同时把目光移向那处缺口,洞开的天空有风吹来,带来一丝沉静的月光。
“等等,这会不会太乱来了。”
要遮住一半的天空需要巨大的体积,那只鸟粗略估计至少得有十几个千米。
“它啄一下我们不就死了?”
“可是,你在被破开肚子的时候,它的喙没有那么粗吧?”
“额,确实…”和那只鸟巨大的体型比起来,那根喙的尖端细到离谱。
只是……
“我们要在晚上惹它吗?它真啄下来怎么办?”
“躲开,顺着爬上去。”
“哈?先不说我们怎么爬,在那之前它把洞穴搞塌了怎么办?”
华欣摸着颜色渐深的岩壁:
“西侧是火山岩,受到压力会留下空隙,在山体滑下去前躲到里面。”
“我们怎么顺着它的喙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