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超杰的劈腿后遗症惨痛声,传遍整个前院,别提多惨了。
听得李雪兰心痛不已:“小杰是你弟弟,你让一下他怎么了,你一个做姐姐的,非得什么都跟弟弟争,什么都跟弟弟抢吗?你让一下弟弟会死吗?”
“从小到大,我让他的还少吗?”
没等眼里心里只有白超杰的李雪兰反驳,白露就帮她一一回忆,原身从小到大,在白家受过的那些不公平待遇。
“白超杰六岁的时候在和别的小朋友玩泥巴打闹,我六岁的时候你让我洗全家人的衣服,让我学做饭炒菜,从六岁开始,洗衣做饭挑水全都是我的活。”
“白超杰十岁时,不管是放学还是周末都和别的小朋友出去玩,我刚满十岁,你就让我去砖厂帮拉砖、晒砖、叠砖,干完活回来,洗衣做饭还是我。”
“家里穷得吃粥时,白超杰吃粥,我喝粥水。家里能吃上饭时,白超杰吃饭我喝粥。家里能吃上肉时,白超杰吃肉,我吃青菜,家里吃鸡时,白超杰吃鸡腿鸡翅,我吃鸡头、鸡脚、鸡背……”
“白超杰每年都换新鞋新衣服,我的衣服缝缝补补一直穿,鞋子小了就挤着穿,衣服补到针线比布料多,实在补不下了,才可以换最廉价的新衣服。”
“白超杰有点感冒发热不舒服,你们就火急火燎带他去医院诊治,我生病就只是歇两天,不用洗衣做饭,躺床上自己熬,熬得过去命就在,熬不过去就是我命薄,你们谁在意过我的死活?”
李雪兰承认自己确实偏心白超杰,但绝对不承认不顾白露死活:“我要是不在意你的死活,你现在还活着吗?”
“你弟弟是男孩,长大之后要为我们白家传宗接代,延续香火,给我和你爸养老送终,我不对他好对谁好。”
“女儿嫁出去就是夫家的人,给养老送终的也是给婆家人,你以后还会管我们死活吗?我对你再不好,也生了你,把你养这么大,对你有生养之恩,你在娘家困难时帮扶一下不应该吗?”
李雪兰并不觉得偏心有错,生养之恩永远大过天:“如果我真的心狠手辣,生了你就把你丢掉,你早就像去年巷尾乞讨的流浪汉一样,饿死冻死了。”
李雪兰确实对原身有养育之恩,但不代表,能抹掉原身所做过的一切。
既然李雪兰要这样算,白露就陪她算清楚,省得她日后总以生养之恩说事。
“你怀胎十月生下我,确实有恩。”事实该如何就如何,白露不反驳。
但不对的事,必须反驳:“至于养我这么大,只能算我从六岁开始,就为家里包揽所有大大小小家务活,放学周末有空没空都要去砖厂帮你们干活的酬劳,这期间,我的吃穿用度比旧社会地主家的奴仆还差,何来养育之恩?”
李雪兰被白露的伶牙俐齿怼得一噎,恍惚间觉得白露不像白露了。
她从小看着长大的白露,逆来顺受,胆小懦弱的白露,真的变了。
变得不再听她的话,不再单蠢愚笨,什么事情都能算得一清二楚。
李雪兰无法接受这样陌生的白露,语气更不客气了:“你以为你读书不用钱吗?你从小学到初中高中的学费课本费,全都是家里给的,就凭你做的那点家务活,抵得过这一大笔费用吗?”
“是抵不过。”
白露接受事实后,不紧不慢推翻事实:“萧诚给的三万块还不够吗?”
李雪兰一噎。
白露继续说:“你不是问我卖糖炒栗子赚的钱花哪里去了吗?我现在就告诉你,全部还给萧诚了。”
“那天晚上我和萧诚什么都没发生,验孕单是医院同名误诊,我根本没怀孕,你用孩子要挟萧诚给的三万块彩礼钱,根本没有任何正当理由。”
“萧诚要是告我们敲诈勒索,我和你都要坐牢,若不是我紧赶慢赶炒糖炒栗子卖,在事情败露之前把钱还给他,你以为,你还能安安稳稳站在这里?”
萧诚是什么人,李雪兰怎会不清楚,说萧诚心狠手辣都太仁慈。
这世上还没人能阴了萧诚后,走着出来走回去,不是爬着就是被抬回去。
直到此刻,李雪兰才注意到白露的肚子,平坦得根本不像怀孕七八个月。
也才注意到,白露的身形没有以前那么清瘦,皮肤比以前白净娇嫩了。
去砖厂帮干活,风吹日晒,白露的皮肤就算天生白净,不会被晒成黑炭,时间一长也被晒成了土黄皮,若不是五官精致,面相长得美,根本没眼看。
而且,白露的手因为经常干活,也布满一层薄茧,一到冬天就干燥脱皮,会白一阵子,一去砖厂干活就又磨出茧了,跟眼前的白白嫩嫩丝毫不沾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