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呜……喵呜喵呜……」
趁着这点空闲，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讲了出来，包括是陈宝贞让人扔陈宝阮下水，然后她又想去救陈宝阮所以才下了水云云……
小狸奴身上已经差不多擦干了，霍晏清又换了另一张干燥的厚棉布继续给它擦拭。
男人手上动作未停，一边听它的话，但始终未置一词。
没等多久，霍一带来了七八名丫鬟婆子，紧跟着来的还有一位衣着华丽的妇人。
「哎哟，老爷您这是在做什么？宝贞向来心地善良您又不是不知，怎么会做出将宝阮扔下水这种离谱之事。」
她很快发现了自家老爷在霍晏清面前也只能站着的事实。
妇人拧了拧眉，在云淡风轻的霍晏清和怒视着她的陈刺史面前讪讪闭了嘴。
她悄然躲到了人群后，和陈宝贞站在了一起窃窃私语。
七八名丫鬟婆子低着头站立，霍晏清抬眼看了她们一眼。
霍一在一旁询问，「半个时辰之内，你们可都经过了湖边？」
「是。」
「……是。」
……
「那你们方才可有见到陈宝贞惩罚二小姐，将她扔进湖中？」
所有人都静默了，头一个比一个埋得低。
唯有其中的一个年老妇人，她紧捏着颤抖的手心，像是终于忍不了了一般抬起了头。
「你们这些黑心肝的，二小姐平日待你们不薄，怎地就不敢站出来说一句实话？」
「你们不说我来说！」
「我家二小姐素来体弱，可方才居然从那快结了冰的湖里出来，现在那裙子还未风干！」
「老奴是没看见二小姐是怎么进的湖，可这好端端健全的人，怎么可能会自己跳进去？」
「大小姐欺负我家二小姐已久，要我说，定是那大小姐将我家二小姐扔下去的！」
「可怜我家二小姐，从小体弱，这下子在这冰冷的湖中待了这么久，要是伤了女儿家的根本该怎么办呐！姑娘家怎么能在这么冷的水里久待！」
老奴仆说着说着就抹起泪来，一旁的陈宝阮也适时地咳嗽了几声。
「二小姐，我的二小姐啊！老爷不疼你，乳母疼你！」
说到这儿，这位老妇人跟陈宝阮抱做了一团，看起来好不可怜。
这一番话似是点燃了刚才来的那七八个丫鬟婆子的愧疚心思。
「奴婢看见了！奴婢看见了大小姐让人将二小姐扔进湖里。」
「奴婢也瞧见了！二小姐被扔进湖里的时候还在哭泣，看起来好不可怜。」
……
姜元本来还趴在软乎乎的棉布里看戏，完全没注意到男人原本不断动作擦毛的手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