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绿川光用眼角略微上挑的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早雾弥夜,“但弥夜还说过你被某个政治家族收养是我和你之间的秘密,结果转头zero连对方姓赤司都知道了。”
“……”
明明那双蓝眼睛非常平静,早雾弥夜就是感到超级心虚,还有点不知从何而来的愧疚,“时机到了,不知不觉就讲了……”
早雾弥夜越说越小声。
他也知道这件事是自己不对。
“秘密被第三个人知道就不是秘密了。”绿川光提出解决方案,“弥夜要再用一个秘密和我换才行。”
早雾弥夜:?
他是不是上当了?
被透露的秘密消息全是他自己的啊!hiro和zero什么秘密都没泄露!
“弥夜不想说秘密也行。”绿川光再度给出解决方案B,“那聊聊前段时间白兰地的事?或者对今天的事聊聊?”
早雾弥夜不想聊白兰地这种会牵扯到他过去的事,逃避道:“今天的事有什么好聊的?”
hiro当时果然在那辆车上!
“我看到了。”
绿川光上前一步,略微低头看向早雾弥夜。
他的卫衣兜帽至今未摘,落日的余晖照过来时在其脸上投下部分阴影,却并不让人觉得阴森恐怖。
此刻绿川光的装扮仍旧属于苏格兰的风格,可早雾弥夜从他身上看到了诸伏景光的影子。
“我看到了。”
绿川光重复一遍,双手捧起早雾弥夜的脸强迫他与自己对视,“那时的弥夜在偷偷哭。”
这种玄而又玄的状态,组织的人是察觉不到的,是他的灵魂在哭泣。
只有同样在幼时失去父母的诸伏景光感觉到了。
所以他没有答应基安蒂的练习邀请,而是借着回安全屋的借口来到了这里。
绿川光仿佛能从那时的弥夜身上看到幼年的自己,憎恨为什么没法帮助父母,为什么只能躲着,为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去死。
为什么……死的不是自己。
但那时的绿川光有诸伏高明拉着他回到人间,有降谷零帮助他走出失语症的负面状态。
长大后在警校更是遇到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抓住了凶手。
可是弥夜呢?
当时的弥夜在绿川光眼里就是一抹在黑与白之间徘徊的幽灵,明明在阳光下,却像是随时都能够随风消散。
黑暗拉扯着他,白天被他拒绝,仿佛只等着完成某个目标后就此离去,谁也不通知。
都说动物有灵,或许那些翻着肚皮,喵喵叫着企图引起早雾弥夜注意的猫猫们也嗅到了某种气息。
绿川光意识到不对劲,这是平时的弥夜身上完全看不到的东西。
可这反而更加证明事情的严重性。
只要弥夜认真想要隐瞒,没人能够发现的了。
如果今天的任务目标没有往郊区公墓附近逃跑,绿川光将永远都不会发现这件事。
“弥夜,你之前和我说过,很高兴抓凶手的这条路上有很多人和你一起努力。”
绿川光钴蓝色的眼睛犹如包容一切的天空,坚定、认真,蕴含着他独有的温柔,“弥夜,除去这条路,还有很多很多路要走,大家都想和你一起走的。”
“……”
安静地听完绿川光的话,早雾弥夜戴着黑色半指手套的手缓缓握住绿川光的手,将其从自己脸上拉下。
啊,不想说,可是好烦。
为什么偏偏是今天?真的好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