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落到实处她身上,似乎对她这位照顾的人放心了,病床上的美人才弯起唇,显得温柔又?和气,“多谢昨晚的照顾,我正好要?吃点东西,劳烦您帮我支起桌子。”
护工轻轻将桌子搭好,只?将一碗单调的碧玉梗米粥搁在小桌上,“您先?喝粥,我喂您吃。”
傅清瑜左右手通用,右手打点滴不妨碍她左手吃饭,闻言,她微笑起来,“是有人交代您要?喂我,对吗?”
护工不由得感叹这两个人般配,心眼子一样?多。
她点头,斟酌着说好话,“那位先?生陪您一夜呢,刚刚才走,这些饭菜也是他让人送来的。”
傅清瑜垂下眼睛,心底幽幽想,他确实了解她,知道她在最脆弱的时候不喜欢有别人在身边陪着。
但这次却?不同?以往。
睁开眼睛那一刻,其实,她心底是很期待在临窗矮塌上看到他的身影。
轻轻揉了揉额头,她抬眸望向?窗外。
天空湛蓝,寂然无风。
心情随着明净的阳光变得和缓,心底的失落一扫而空。
她轻笑,“我可以的,不用您帮我什么。”
傅清瑜斯斯文文吃完粥,而后简单去?卫生间洗漱,果然全程没?有用到护工什么。
护工无事可做,无奈望着在病床上边打点滴边看文件的傅清瑜,“那位先?生说您要?强,您是真要?强啊!”
傅清瑜笑了笑,继续垂眸翻文件,顺便打电话给郎思文,她要?知道昏睡一天,郎思文替她办了什么事情。
郎思文来得速度很快,她先?说梁淡月的抢救很成功,如果顺利,很快就会苏醒。
“董事长没?有帮您处理太多公务,除了帮您打电话延缓跟齐邵齐董事的会面时间,其余的事情,他都是交给我处理。”
“我猜到了。”他何其了解她,自?然知道怎么做让她最放心。
郎思文笑,“我一直觉得您是特别谨慎小心的人,但没?想到董事长比您的谨慎小心更?胜一筹!”
只?看昨晚处理公务,他方方面面全顾及到了,既帮老板处理了事情,却?又?没?有越俎代庖,很有分寸感维持老板权威,一点也不多插手,真是如春风化雨。
傅清瑜眼底现出一点笑意,“当然,在这方面,他可是我的老师。”
只?看他从前跟赵昀和与赵南浔的相处,便知他是如何小心谨慎。
郎思文坐在矮凳上,关切道:“您现在身体底子虚得很,得多住几天院,老夫人那里我替您照顾着。”
傅清瑜点了点头,度假期间,她本来也没?有太多公务。
“我问过主治医生,三天后出院。”
郎思文点头,“好,出了事情我就在病房给您汇报。”
“我看到陈书的来电记录,她说了什么?”傅清瑜侧过眼睛,眼神冷静温和,显然已经看过所有的通话记录。
郎思文是万万不敢隐瞒顶头上司的,一五一十都说了,还说了赵孟殊的建议,“董事长建议我去?找傅大公子处理清姿小姐的事情,他担心您受累,让我不要?什么事情都交给您处理。”
“赵董事入狱前给了我一份财产继承协议,是专门留给清姿小姐的,让我替她收着,顺便承担照顾她的责任。”顿了顿,她沉吟道:“这份财产我不打算收着,你把协议交给傅清晗,让他代我承担照顾清姿小姐的责任。”
郎思文为难说:“老板,我觉得傅大公子应该更?愿意听您的话。”
傅清瑜笑了笑,“他的研究小组也在西疆考察,你直接去?见他就好,他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傅清晗果然知道傅清瑜什么意思,可还是有些不甘心。
咖啡馆里,他沉默搅拌着咖啡,勾唇笑了笑,“清姿本来就是我的妹妹,我来管教她责无旁贷,那份财产,我无意收着,你还是返还给你们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