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隔日,在?医院的一切治疗结束,傅清瑜终于回到?酒店。
孙婉显然生气了,窝在?落地窗前的地毯上,听见门开的声音头也不回,只留给她一个孤零零的背影。
骗子,说好陪她骑马泡温泉,结果两天不见影!
傅清瑜脱下卡其色大衣,只穿着一件珍珠白缎面长裙,她含笑朝孙婉走过去,在?她耳边幽幽叹气,香气和拥抱一起到?来,“不是故意陪你的,是我?病了。”
孙婉“腾”得回头,眼睛里布满紧张,“熙熙,你病了!怎么不告诉我?!”
傅清瑜温柔揽着她肩膀,“我?现在?已经好了。”她侧眸,轻轻说:“昨天阿兰带你去了马场骑马,开不开心?”
阿兰是护工的名字。
“开心!”孙婉眼睛亮起来,“是哥哥陪我?骑得!他一直给我?牵骂,很照顾我?!”
傅清瑜捋了捋思绪,从孙婉庞大的“哥哥”名单里找出这个陪她骑马的“哥哥”。
嗯,应该是傅清晗。
果然,她的猜测在?护工阿兰口中得到?证实。
“我?们去马场的时候,傅教授在?跑马场跟他的学生们团建,他看到?夫人,就?过来了,陪她玩了一整天。”
护工一五一十说:“应该是偶遇,他特意叮嘱我?,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您。”
傅清瑜笑了笑,轻柔的暖黄色灯光落入她昳丽明?艳的眉眼,显不出半丝柔和。
“那就?当我?不知道吧。”
她转身,走到?卧室,耐心陪孙婉一起拼乐高。
天已经黑透,孙婉依旧兴致很好,她兴冲冲搭起画架,想对着窗外?飘飞的雪画一幅[夜雪图]。
“熙熙,我?还?没有见过西?疆的雪呢!”她趴在?窗前,望着远处的冰山雪原,脸颊激动生起红晕。
傅清瑜为她披上厚衣裳,她对冰山雪原并不感兴趣,目光淡淡掠过孤冷的街道,寂寞的行人,最终眼神定在?昏黄路灯下一道寂寥萧瑟的人影身上。
他穿着一身黑衣,身姿挺拔,指尖有猩红闪烁。
纷纷扬扬大雪下,薄雾清透,他形单影只,落寞得在?路灯下抽烟。
傅清晗没想到?会在?这里重见傅清瑜。
夜色寂寥,大雪纷飞,他不想在?酒店一个人孤零零看文献写论文,所以徒步夜行,一路走到?这家温泉酒店楼下,抽支烟放松。
没想到?,她住在?这里。
他第一时间掐灭烟,随意拂了拂落了满身的雪,温笑,“这么晚,怎么下来了?”
他想说一些亲近的话,又担心她不自在?,于是克制压抑在?心底,做出云淡风轻的淡然模样来。
傅清瑜撑着一把黑色直骨伞,手里还?拎着把同色系的商务伞,她将手中的伞扔给傅清晗,“给你送伞。”
隔着清透的雪花,她温声说:“谢谢你陪我?妈妈骑马,我?这两天病了,没时间陪她,你让她很开心,多谢。”
她每一句生疏客套的话都像刺进心底的刀子,原来不甘心是这样的滋味。
傅清晗望着雪中那道窈窕婀娜的身影,眼前恍惚遇见十几年前的她,她刚到?傅家,一切都是怯生生的,单薄柔弱。
现在?,她的身上已经没有当时的痕迹了。
“不用?谢。”傅清晗压住满心思绪,温和说:“我?母亲对不起孙姨,我?照顾她是应该的,还?有清姿——”他敛眸,沉声说:“我?教训过清姿了,她以后不会再?做针对桑小姐的事情,只不过桑小姐并不想离开影视公司,她现在?在?另外?一个女明?星身边做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