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瑜忍笑,好脾气回答,“我想说,我笑我的,要你管原因?”
她这凶巴巴的样子也带着温柔的味道,姿态端雅,眉目如画。
赵南浔没有恼怒,只是觉得指尖有些痒,或许是荷尔蒙的作用,他很想勾起她鬓边碍眼的碎发抹到她耳后。
宴席散后,傅清瑜坐车回赵宅,她再没有包厢里笑盈盈的模样,眼神清冷倦怠,纤长手指抵着额角,她问郎思文,“桑家的情况怎么样?”
郎思文正襟危坐,谨慎回答,“桑家公司效益非常不好,要不是有京颐集团给它项目吊着命,随时都可以申请破产,而且,桑建军沉迷于生儿子还有赌博,没心思打理公司,好几批货都出现问题,总部那边传言,下季度,京颐便要换供应商了。”
傅清瑜轻轻颔首,“你悄悄找人告诉桑建军,就说赵家养子赵南浔其实是他的儿子,凭他儿子在京颐的地位,桑家再从京颐拿几十亿的项目轻而易举。”
郎思文不解,但还是道:“好,我会让人办。”
傅清瑜眼神清冷,语调却柔和,“好好扫尾,我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出自我的手笔,并且,如果桑建军觉得事情棘手不知如何出手,我们可以给他提供一点帮助。”
“好。”
。
祭祖前天,赵家绣娘将定制好的衣裙提前送到松山堂,天上飘起蒙蒙的雨,傅清瑜端出一杯热茶请绣娘喝茶。
绣娘是赵宅的老人,家中历代都是专职负责赵家祭祖衣衫绣制。
绣娘刚从主院回来,送完谢有仪的衣裙才来到松山堂。
端着温热茶杯,望着明艳动人的少夫人,绣娘含笑道:“今年的祭祖恐怕不成了。”
傅清瑜穿着一身素白的家常衣裙,如墨长发随意挽起,慵懒柔和的模样。
“怎么说?”
绣娘指了指东面,“桑家人上门啦,口口声声说大少爷是他们桑家的孩子,要让他入桑家的族谱呢!”
傅清瑜一脸疑惑,“大哥不是从福利院领养的吗?怎么跟桑家扯上关系?”她意味不明笑了笑,“咱们家,只有桑榆能跟桑家扯上关系吧。”
绣娘摇摇头,“不是呢,少夫人你是一点外面的事都不知道啊,外面都传疯了,大少爷是夫人婚前生的孩子,她跟大少爷是亲母子!要不是这样,大少爷为什么总是有事没事就往东苑去?很多事情,早露端倪了!”
听到外面轻缓的脚步声,傅清瑜无声收了笑,叹气,“原来是这样,夫人也不容易。”
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拨开珠帘,赵孟殊的面容在珠帘后若隐若现,脸色清冷寡淡,眼神漆黑森冷。
“少爷来了。”绣娘起身,不敢看赵孟殊脸色,招呼过就抓紧离开,傅清瑜跟上送她。
她脚步轻快从赵孟殊身边走过,不知为什么,心底突然咯噔一声,隐约嗅到山雨欲来的味道。
将绣娘送到拱月门,身影慢慢隐入朦胧的雨雾中,傅清瑜没有回屋的想法,刚刚赵孟殊的脸色与眼神不对,她不想回去戳霉头。
为什么呢?
赵南浔身世大白他该高兴,为什么显得如此愠怒?
总在外面待着不是事儿,傅清瑜还是脚步轻缓回到房间,赵孟殊身形笔直坐在扶手椅上,气势冷峻,幽冷的眼神不紧不慢从她身上扫过。
傅清瑜身体有一瞬僵硬,深呼吸放松,她到厨房盛出来刚刚煮好的姜汤,小心翼翼端给赵孟殊,“老公,外面下雨,喝点姜汤去去寒气。”
她递给赵孟殊,小臂伸直,表情柔和又温婉,“喝一点。”
赵孟殊没有接,抬起眼,似笑非笑看着傅清瑜,屋里没有开灯,依旧是一片阴暗,傅清瑜看不清他的视线,只觉得他的眼神像刀锋一般寸寸割过她的身体发肤。
他不疾不徐,嗓音是重重的冷意,“傅清瑜,这世上只有你是聪明人,对么?只有你能看见那些所谓的隐私隐秘对么?你不把赵家搅翻天,你是誓不罢休,对么?”
一连的冰冷问询让傅清瑜来不及反应。
她抿下唇,刚要说什么,赵孟殊便强势伸手扼住她下颌,双眸直视她,气息幽冷,“傅清瑜,你又不记得你的职责是什么了,如果你这样回报我,那我不知道娶你的意义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