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看到威尔的时候，阳光灿烂。
凌晨六七点有灿烂的阳光吗？
眼前安茂的笑容消失了，似乎他也意识到了什么。
“本来想营造一下初次见面的氛围，没想到被发现了。”
“安茂”伸出食指挠了挠脸颊，叹了口气。
阮星立刻拔枪。
“砰！”
黑洞洞的枪口后，露出了他面无表情的脸。
安茂的眉心有一个黑洞，没有血液流出。
他伸出手，挡开了阮星的胳膊，露出了笑容，唇角微笑的弧度是那样眼熟。
和那个捅了自己一刀的小男孩，以及高塔复活的研究员的笑容如出一辙。
阮星知道眼前的是谁了。
“威尔，你没死。”
威尔顶着安茂的壳子，嘴角咧开，弧度越来越大，周围的场景像是卡了帧的动画一样，出现了明显的晃动。
周围的物品从架子上纷纷坠落，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就好像是崩坏的游戏世界一样，无声又荒诞。
“在这个结局里面，我已经死了。”
“安茂”笑着：“本来是完美结局的，为什么要拆穿呀？”
阮星感受到剧烈的晃动，神情恍惚，发现自己重新出现在了狭窄的通道上。
果然，他就知道事情不可能这么顺利，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威尔根本没死。
甚至他还没有真正见到对方。
阮星胸腔里有一团火，他沿着那条甬道继续向上走，脚步越来越快，空旷的楼道里，只有自己的脚步声明显。
而随着渐渐靠近顶部，他的耳边也传来了喧哗的声音。
有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从上方走了下来，手中还抱着一摞资料，看到阮星，微微一愣：“你怎么在这？”
阮星扯了扯嘴角：“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我要找——”
剩下的话，阮星没有说出口，他神色惊异，他在这里来找谁？
研究员看他这幅迷茫的样子，拍了下大腿：“你们这些新人真是的，一天就知道乱跑！待会艾萨博士来了有你们好果子吃！”
“快跟我来！”
那个研究员在前面走着，阮星脚步一转，远离了身后向上的阶梯，鬼使神差地跟在他的身后。
他是这里的新人吗？
脑海中有道声音告诉阮星，你梦想着有一天能够加入研究院，如今你博士毕业，刚刚入职高塔，今天是你第一天报道。
小时候的梦想实现了，你不开心吗？
是啊，他应该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