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胥跟在身旁,低声劝:“大人看着精神不大好,还是少吃些酒。”
谢衍应:“我心里有数。”
丁胥……
我瞧着大人你心里好像没什么数。
果然,庆功宴时,一盏酒接着一盏酒,比陆司直喝得还猛。
晚间回去,路走得都不稳当了,还是陈九把人扶着。
二人把大人送回了谢宅,还没歇下的春瑛匆匆来开门。
一开门就闻到了浓重的酒味,问丁胥:“家主怎就吃了这么多的酒?”
丁胥也摇了头:“我也不晓得,劝都劝不住。”
陈九把人附近了院中,问春瑛:“把大人扶到哪?”
春瑛道:“随我来。”
明毓也听到了声响,本不想搭理的,直至听到堂屋外传来谢衍的说话声。
他说:“不是这边,是那边。”
听到这话,她心道坏了,正急着穿鞋要去锁上房门时,房门就被谢衍给推开了。
他看见她,歪了歪头,唤了声:“娘子。”
然后就朝着她走了过去,站在她身旁。
陈九还在堂屋外头,明毓不好发作,强忍着把人驱赶出去的冲动,与春瑛道:“送一送。”
春瑛忙“诶”了一声,转身朝着陈九做了请的姿势。
人走后,明毓抬手扇了扇浓重的酒气,冷着脸看向谢衍:“回你屋去,别在我这耍酒疯!”
谢衍看着妻子,说:“你终于愿意与我说话了?”
大抵酒劲上头,谢衍一双黑眸似覆了一层朦胧薄雾,看着人时似生出了几分深情。
这双眼紧紧盯着明毓。
明毓心中一梗,见鬼的深情!
就是吃醉人也还装成这模样来哄人!
这时谢衍忽然缓缓抬起手,似想抚摸她的脸颊,明毓一恼,抬手就往他的胸膛推去:“回去,别惹我。”
下一刻,被推的谢衍,在明毓逐渐睁大的丽眸中,竟是僵着手直直往后倒了下去。
“咚”的一声巨响发了出来,是谢衍倒地的声音。
明毓双眸圆瞪,心头猛然一跳,声音微颤:“你、你别使苦肉计,我不吃这一套!”
可倒地的人没给她半点反应,她忙不迭蹲下身子查看谢衍的情况。
谢衍双目紧闭,眼底乌青严重,脸色虽是喝酒上头的红,但唇色却是苍白没有血色的。
好像是死了一样。
明毓惊恐地屏着呼吸,颤颤巍巍地伸出二指放到他鼻翼下边,隐约感觉到还有气息落在她的指上,她才猛然松了一口气。
端水到门外的青鸾一惊,问:“家主是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