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动作很轻,可谁知才动,身旁的人猛然惊醒,一声急促的“阿毓”,把她给吓了一跳。
谢衍睁眼喊出妻子名字的下一瞬,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惊醒了。
转头看向惊愕地看着自己的妻子,谢衍沉默了两息,解释:“别太在意,只是做了个噩梦。”
明毓无法不在意。
他似乎不是做噩梦,而是觉极浅,所以才会一有风吹草动就会惊醒。
且,她看得清楚,他分明是被惊醒的。而被什么惊醒,她想,应该是她被谢煊绑架的事。
她有少许的动容。
明毓贴进他的臂弯,说:“我已经平安无事了,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别继续在意了,也太为难自己了。”
谢衍没有解释,只低应了一声“嗯”,随即道:“你若睡不着,饿了就吃些零嘴,活着看会书,我再眯一会。”
明毓应了“好”,拿了话本下了榻。
卧榻休养,也并非一日都待在榻上,也可以适当地下榻,在屋子里头走一小会。
明毓坐在小桌前,心不在焉地翻开食盒,心思都在谢衍方才的举动上。
应该只是一次两次这样吧?
等过了一段时日,应该不会再如此了吧?
事实上,明毓想错了。
谢衍陪了她几日,她渐渐地瞧出了端倪。
只要她一动,他就会立刻醒过来。
有时候夜里忽然醒来,床边要么无人,要么就是手被抓着。更有甚者,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她好像感觉回到了刚重生回来那会,夜里好似总有人探她的鼻息。
谢衍或许需要较长的一段时日来适应。
只是,她怕他的身体率先扛不住。得想个法子改善才成。
白日,谢衍带着陈九去了镇上,明毓待在屋中,大娘给她送饭进来时,她试探的问道:“大娘,要是夜里稚童担心父母不在身旁,总被惊醒怎么办?”
都是一样的没踏实感,这事怎么不算与谢衍的症状有异曲同工之处?
大娘疑惑地端详起她的孕腹。
明毓一愣,忙解释:“之前听隔壁院子的婶子提起自家孩子,我忽然间想起来,担心我孩子以后也会如此,便想着问问经验。”
说起养孩子的经验,大娘便来了劲,说:“这种情况肯定是被某件事给惊吓到有了阴影。无外乎是等孩子醒了,再拍拍他的背,重复的与他说阿娘在,就一会准能睡着。”
“几次后,孩子知道你会一直在,渐渐地有了踏实的感觉,夜里便不会再被惊醒。”
明毓闻言,受教的点了点头,打算晚上给谢衍试一试。
大约心里记挂着这事,等到夜里,明毓觉浅,感觉得身旁的人有了些许的动静。
她睡意蒙眬的睁开了眼缝,做了今日白日想了许久的事,伸手在谢衍背后轻拍了拍,呢喃不清的说:“夫人平安了,夫人平安了。”
刚被惊醒就被她的动作给弄得愣怔的谢衍:“……?”
他惊疑地看向近在咫尺的妻子。她睡意蒙眬,像醒着又像睡着,完全不知她是否清醒。
谢衍缓缓的问出声:“夫人,你可是醒着的?”
明毓打了个哈欠,收回了手,应:“醒着呢,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