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又道:“大人身体本就不大好,如今受了鞭刑,身体也不知扛不扛得住。”
明毓心下蓦然一紧,脸色也白了好几个度,僵了几息后,才与他道:“陈使且等等,我与你一同去。”
青鸾在旁闻言,立刻让红莺准备汤婆子,她则进屋中去取夫人的斗篷。
前后不过是小半会,明毓已然准备好了。
陈九原是把大人送去了医馆,再驱赶马车来的,倒也方便了。
这边,谢衍已经身在医馆。
大夫瞧他到背后的鞭伤,因他是穿着官服来的,也就没敢多问。
大夫小心翼翼地检查背后的伤势。
以多年行医的经验来仔细瞧,便能瞧出行刑的人是个中老手,伤及表皮,却未伤及胫骨肌理。
后背看着吓人的斑驳血痕,实则只修养半个月就能结痂。
准备擦去血污撒上金疮药之时,这位大人忽然制止道:“且等等。”
大人一懵:“等什么?”
丁胥本来挺焦急的,听到大人让大夫稍等,很快便反应了过来,交代大夫:“等我说处理伤口的时候再弄。”
大夫依旧一脸懵。
丁胥复而看向趴在竹榻上的大人,说:“属下在外头瞧着,等夫人来了,再回来告知大人。”
谢衍微微点头。
看大人的反应,丁胥便知自己猜对了。
大人这显然是想让夫人心疼他。
以前总觉得大人为人正直,可后来才知道,心眼子忒多了。
不过,这心眼子多也是好事,不容易被人算计,也更容易在这官场上立足。
丁胥离开后,大夫略一琢磨他们二人的对话,也给琢磨过来了。
这是要和自己的妻子使苦肉计?
都被打成这样了,还想着夫妻情趣,怕不是个只知情情爱爱的草包官爷吧?
斟酌之后,大夫道:“大人的伤,伤在外,仔细养着,很快便能结痂。”
谢衍面无血色地趴在榻上,闭眼假寐,淡淡的“嗯”了一声。
到底是肉体凡胎,便是行刑不重,可鞭子见了红,也是非常人所能承受的。
不过一刻,丁胥忙疾步走进,与大夫说:“清理吧。”
大夫明白这是看戏的人来了,不多问,遂点了头,开始清理后背已经干涸的血污。
丁胥提醒后,又出去迎夫人。
见着了夫人,他一脸急色。
明毓见到丁胥脸上的急色,不自觉的多了几分急意,问:“大人现在情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