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娘子被?他变成猫前?,好像的确说过,她?就是重烛一直在找的人。
那他之前?到底干了什么?
把重烛找了五百年的人,从他眼皮子底下丢走了!
桑莲立即脚底抹油,想要逃跑,被?玄清眼疾手快地抓回来?,拖上悬索桥,“完成尊上的交代,你还?能将功补过,若是就这么逃了,等尊上回来?,你必死无疑。”
桑莲生无可恋地被?拖行着走,捧着手里?的蛊虫,“对,你说得对。”
临渊楼内,锦施还在发着脾气。
当初她?被?玄清礼数周全地请入临渊楼,环视一圈楼内桌椅摆置周全,却又毫无半丝人气的装饰,立即便发觉了不对劲,只是等她?想要出去时,却已?经来?不及。
玄清带着人很快撤出临渊楼,楼外的禁制落下,将她?彻底困在了这座楼里?。
被?困的两日里?,她?几乎将楼里?的桌椅板凳砸了个?稀巴烂。
锦施透过结界,看见那悬索桥上又有人影过来,抓起?手边一把椅子朝那方砸去,怒道:“你们这些狗奴才,重烛不在,你们就是这么伺候我的吗?!”
固若金汤的结界忽而一荡,竟被?那椅子砸出一道豁口,锦施错愕一瞬,立时反应过来?,精神?一振,身上飘逸的羽衣化作翅膀,极快地往结界外飞去。
椅子砸落到悬索桥头,摔得四分五裂。
桑莲打开手中小罐,细小的金翅虫从他手中振翅飞出,速度快出残影,在半空划过一道微不可见的金光,随着呼吸钻入锦施口中。
锦施飞至半空,身形忽然一顿,失去意识,从半空跌落下来?,被?玄清稳稳接入怀里?,抱着抬步往里?走去。
桑莲跟在他身后,一路走来?,只见得草木倒伏,假山崩裂,桌椅摆置坏了一地,到处都?被?砸得破破烂烂,不由咋舌道:“哎,这小娘子脾气可真火爆,我这么一个?柔弱的小巫医,等会儿探她?的魂,怕是要吃不少苦头。”
玄清踢开满地杂物,将锦施放到榻上,瞥他一眼,“你可以选一选,是吃她?的苦头,还?是吃尊上的苦头。”
桑莲连连叹息,认命地从自?己的药囊里?摸索半天,掏出一支香来?点上,放置在床头,香燃得很快,烟气凝而不散,漂浮在锦施身体上方。
金翅蛊虫在锦施的皮肤下游走,很快爬上眉心,片刻后,从她?眉心脱离出来?。
蛊虫螯口下钳着什么东西,竟硬生生将她?的魂魄从体内拉扯了出来?,魂体浮出身躯,又因上方浮动的烟气而显露出模糊的形迹来?。
“看着怎么像一只鸡,这是她?的原形?”玄清问道。
那模糊的形状刚一成形,便立刻散了,在烟气飘散之前?,桑莲忙有点燃一支香,香迅速燃烧,烟气聚拢在帐子内。
桑莲取了一把魂香出来?,塞进?玄清手里?,“要是像方才那样,见着烟散了,就立即再点一支,必须要续上烟气,不能让它?彻底散开。”
玄清郑重点头,“明白。”
桑莲没再多话,盘膝坐在床侧的软垫上,深吸口气,闭目从自?己眉心分出一缕神?识,没入烟气当中。
他这属于强行搜魂,而被?强拘在烟里?的魂魄的确不好相与,他的那一缕神?识刚没入烟气当中,就迎面?挨了一记爆啄。
玄清守在旁边,眼瞅着桑莲“唉哟”一声,脑门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冒出一个?大包来?。
玄清:“嘶……”真疼。
魂烟动荡得很厉害,也溃散得很快,玄清专心地盯着烟气,一旦见着魂烟开始溃散,便立即点上一支,续上香烟。
他眼睁睁看着烟气里?那时聚时散的雉鸡魂相,无比剽悍地追着桑莲啄,看上去是咱们的桑大医仙在搜她?的魂,实际上,倒像是他主动送上去给人当小点心。
桑莲的脸色越来?越惨淡,被?啄得鼻青脸肿,满头都?是包,嘴角和鼻子里?都?有血丝渗出来?。
就在玄清开始担忧起?桑莲的安危时,那钳着锦施魂魄的金翅蛊虫忽然嗡鸣一声,身上爆出一道金光,螯口猛然胀大开,瞬间将魂烟里?狂暴的鸡影牢牢钳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