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笑了一下，指了指侧面：“眼科在六楼。”
“不是。”乙骨忧太表情很复杂，他甚至没和夏油杰计较这人指着他骂他瞎的事：“如果你觉得你们不是纯爱，那你觉得你们是什么？”
这下他懂夏油杰在发什么疯了——敢情夏油教祖到了这一步，都觉得五条悟并不喜欢他。
可你们真是纯爱啊。
乙骨忧太欲言又止，求求您别发癫了。
但夏油杰完全没理他的意思，医院门口人来人往，光他靠在这儿抽烟的功夫，路过的姑娘们来来去去都会朝他这边看上一眼，乙骨忧太受不了自己一块成为人群焦点，很想速战速决。
“呃……我觉得没人能强迫五条悟干他不想的事。”乙骨忧太委婉地说：“真的没人能逼他，如果有些事会发生在他身上，那至少是他认同后才发生的，就像总监部，我们都知道他不是拿那些人没办法。”
夏油杰懒得回答他：“对对对。”
这人敷衍都不肯装个样，乙骨忧太“蹬”地一下把长刀放下了，让那玩意靠着自动贩售机，他就差撸袖子：“那你觉得五条老师这几天在忙什么。”
“他忙着应付总监部，因为我的事。”
“……你知道啊。”乙骨忧太更复杂了：“那你还说他不喜欢你？”
“我没说他不喜欢我。”夏油杰又从烟盒里抽了支烟，以他这种吸烟方式，一根香烟没俩分钟就抽光了，他重新吸了口烟，很漫不经心地说：“但他没有那么喜欢我了。”
“……”乙骨忧太这下是真的闭了嘴。
他没见过这俩人过去怎么相处，什么三年青春都是从旁人口中听来，真正如何，只有当事人有资格评论，干站了一会，他又把长刀拿起来，夏油杰第二根烟也快抽完了，他直接徒手碾灭烟头：“走吧。”
“走哪？”
“不是你到底来干嘛的？”
夏油杰脚步一停，乙骨忧太噢了一声，走到那人身边，他瞅着夏油杰那头快散到腰的头发，盛夏热得出奇，他偶尔都有种想把自己剃光的冲动：“不热吗？你的头发是不是更长了？”
“习惯了。”夏油杰说：“你怎么没和伏黑一起过来？”
乙骨忧太：“还是你也知道的那事，最近因为诅咒昏迷不醒的受害者越来越多，人手严重不足，不去打扰五条老师的话，特级咒术师还剩三个，你、九十九由基、还有我，身为特级咒术师……”
“等等等等。”夏油杰很受不了地摆摆手：“身为特级咒术师什么？”
“身为特级我总有责任祓除咒灵，如果我都找不出他们昏迷的原因，那这事情也没别人可交代了。”
“……”
半晌，乙骨忧太诚恳道：“您别不说话，我有点慌。”
“光听你说屁话，这还不够啊？”夏油杰突然笑起来。
我看您还是不说话比较好，乙骨忧太安详地想。
乙骨忧太见夏油杰笑了一阵，他们说话间的功夫就已经走进医院大楼，他发现夏油杰几乎是走进医院的瞬间，脸上的笑就收起来了，大楼里面冷气开得很足，外面热成那样，夏油杰在颈后拢住发丝提了起来，贴着皮肤的头发有点汗湿。
电梯上行期间，他开口了：“学生就要有个学生的样子。”
“啊？”
“该求助就求助，该问人就问人，我只是让你别大晚上过来烦人，又没让你变成锯嘴葫芦自己折腾。”夏油杰低着眼，注视着电子屏幕的楼层一层一层往上跳。
“求五条老师行吗？”乙骨忧太抢先一步摁开电梯门，做了个请的手势：“你先请。”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