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秒后，一段英语听力在车里回荡。
松鼠捂住耳朵：“刺耳，白元满你要这样我就要说你了！”
白雪也上前扒拉她，嘴里还喊着：“元满！你坏！你学坏了！”
白雪反抗无效，又说：“让我们睡着了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噢。”白元满无视驾驶座看过来的视线，把英语听力切换成了一段舒缓音乐，她看着路边的建筑，“前两天不是才一起吃过吗？”
他看了一眼后视镜，奇怪地望了一下副驾的人，说：“秘密。”
元满猜：“你学成出关了？”
凌季润高深莫测地摇摇头。
白雪开心：“季润，你遇到什么高兴事儿啦！”
松鼠鼓励：“哎呀，你们能不能别逼问了，不就是吃饭吗，凌季润，我个人很欣赏你这种赞助同学的频率，望继续保持！”
白元满看着城楼里露出的天际线，深青、浅蓝、淡紫、橘色、棕色，忽然她想起闪闪发光的一枚独一无二的石头，扭着身子说：“对了，松鼠，明天我想去打个耳洞，我们一起去怎么样？”
松鼠关掉手机屏幕，抬起头答：“啊？打耳洞很快的，要不周一放学我跟你去吧，我也想打个耳骨钉，明天有事儿。”
白雪问：“你最近这两个星期怎么总有事儿？是不是爸爸妈妈？”
“NO，不是，我有其他事情。”
白雪问副驾的人：“我跟苏溪说一声，我俩去呗。干嘛忽然想打耳洞？”
“不了，你都和人约好了，而且你有耳洞。”白元满回想了一下，三四个星期了，“之前就想，但松鼠摔了，后面又各种事，忘了。”
“我陪你去。”驾驶座的人说。
“不要，你明天不是要去外公家吗？我不要你们因为这点小事改变计划，我周一下午和松鼠去就好了，又不急。”这半年她到处蹭吃，感觉自己的嘴都有些养刁了，昂首挺胸问副驾的人，“你们家豉油鸡怎么做的，能外传吗？”
“不外传。你喜欢？”
“滑香滑香的，之前没那么吃过。”
“改天让厨房告诉你。”
车顺着宽敞的路开进去，滑下地下车库，白元满这才看出是哪里，一些窘迫的、荒唐的回忆涌现。
白雪惊讶：“这该不会是你家吧，季润？”
松鼠也吃惊地摆着空空如也的双手：“那我们这饭蹭得岂不是很没礼貌！”
凌季润锁了车，带着她们走向电梯，他说：“是我家，但平时不怎么来这。”
打开门几人都震惊了，不说这房子多大多豪，而是客厅一面墙都是鲜花，厨房里有两位还在忙活的人，餐桌中线也落有带着清香的花，周围还飘荡着许多氢气球。
夜皇后、无尽夏、虞美人、茉莉康、香雪兰、大飞燕、洋牡丹……都是清淡雅致的颜色，在配上些花苞枝桠，犹如墙里自己长出来的一样。
松鼠站在客厅中间，问：“乔迁之喜？还是你的日常啊？好浮夸……”
“你生日？”白雪自觉和他交涉不深，而且怎么可能生日不请自己的朋友嘛，“难道，是？”白雪退后一步，望着凌季润，伸手指向白元满的背，口型说，“元满的？”
凌季润点点头。
“这里写着‘Happybirthday’，凌季润真是你的生日啊？”白元满指着大面花墙的一处，她又遗憾地走过来，“你也没跟我们说，我们仨空手就来了。”
白雪和松鼠不知该气谁，不约而同，望望这对男女，道：“你们也没跟我们说，我们俩空手就来了。”
“怪我，都怪我。”凌季润压根不知道她朋友不知道，更没想到都到这份儿上了白元满还没明白，这年级第二是只顾学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