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放一晚上,蛋糕一定会坏掉的,”五条悟给自己想吃蛋糕的行为努力寻找着正当理由,“浪费食物是不好的!”
“不会的,”外边的天气还没过冬天,气温并不足以支持蛋糕成为微生物和细菌们快速生长的温床,白鸟的态度十分坚定。
“好吧好吧,”像是被说服了,五条悟留给白鸟一个不高兴的后脑勺,让他自己体会,“蛋糕也送过来了,你可以回去了。”
“我怎么觉得,”白鸟眯起眼睛,语气狐疑,“你是在等我走了之后偷吃呢?”
仿佛一只被戳破了坏心思所以心虚炸毛的猫,五条悟语速极快地反驳着,“怎么可能呢!我才不是那种人!哇白鸟你居然不信任我你好过分你是不是在外边养别的猫了!”
不明白怎么就变成了自己的错,白鸟哭笑不得的否认,“我不是,我没有,你不要污蔑我啊。”
知道自己其实并不占理,五条悟湛蓝色的苍天之瞳转了两圈,突然亮了起来。
就算吃不到蛋糕,但是让白鸟陪自己一起睡觉也不错呀,还可以把六眼关掉几个小时。
打定了主意,于是五条悟哼了一声,转过身子,“既然你不信我,那你就留下自己看我会不会偷吃,我可以分半个床给你。”
如同一只滑溜的小鱼一样钻进侍女已经铺好的被褥里,五条悟脑袋挪了挪让开半个枕头,又掀开被子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快来快来,这几天好冷啊。”
好像小孩真的不喜欢被怀疑啊,这时候说自己相信他还来得及吗?
让橄榄枝把甜品袋拎去了房间角落,白鸟认命般地在五条悟身边躺下,给小孩把被子掖好。
窝在白鸟怀里,五条悟转过身,兴致勃勃地戳了戳白鸟的脸,“居然是有温度的啊,白鸟快点快点,把你的领域放出来,我要安安静静地睡一觉。”
就算白鸟再迟钝,这会也意识到自己好像跳进五条悟的套里了。
但是看到猫崽亮晶晶的兴奋眼睛,白鸟只好认命地叹了口气——开玩笑,怎么可能有人能拒绝五条悟呢。
刚刚拒绝了小孩吃甜点要求的白鸟理直气壮地想着。
延伸的橄榄枝动作轻巧地熄灭了房间里唯一的光源,在吞没一切的黑暗里,白鸟听着身旁少年平缓的呼吸闭上了眼睛,放任意识向下沉没。
另一个“我”
一大早,白鸟就从五条家大少爷撒泼打滚要求出去玩的攻势里落荒而逃,最后还不得不答应熊孩子后面有机会再带他去找夏油杰玩。
白色的鸽子在空中颇有一种被猛禽追到炸毛的惨样,翅膀和屁股后边的飞羽一片凌乱。
能够兵不血刃让特级咒灵头也不回的逃跑,只能说六眼神子恐怖如斯。
离开五条家的范围之后白鸟转道去花御那里多要了些她用术式制作的花——出自特级咒灵之手,勉强也算得上一件咒具,一闻忘忧,消除压力,实属现代人工作上学必不可少的…咳咳,打住打住。
停下了自己脑子里像是广告词一样的碎碎念,白鸟一边向着城市的方向飞去,一边思考能不能让孔时雨想想办法把这些花卖出去一部分。
白鸟答应会帮花御买一些她感兴趣的植物种子,想多要点花则是因为觉得就算不用在消除战意之类的时候,根据天内理子的反馈,平时将这个花放在床头能够有效提升睡眠质量——毕竟把自己正在烦恼的事情全都暂时忘了,睡得能不好吗?
刚好可以给五条悟、夏油杰还有薨星宫里的亲友团都给安排了。
而且今天自己还打算去拜访家入硝子,把拖欠的诊费给补上。
被白鸟带出来的那天,五条家的躁动不安几乎整个咒术界都有所耳闻,反转术式的持有者肯定也听说了。
但是没有任何一条传言说五条悟是被特级咒灵带走的,也就是说,家入硝子没把那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任何人。
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这着实不太容易。
所以白鸟准备在补上诊费的同时感谢一下她,本来想买一个吉梦气球,但出于在学校会面比较不容易让小姑娘感到紧张,为了不给小姑娘增加麻烦——对于日本这种追求从众到一种病态的社会,与众不同或是引人注目就已经是麻烦的一种了。
出于不给小姑娘增加不必要的麻烦的考虑,白鸟将答谢礼换成了花御的花。
在那间熟悉的教室里,白鸟再次看到了孤身一人的家入硝子。
“是你啊,跟在五条家六眼身边的那个咒灵,”眼角下同样有一颗泪痣的少女认出了人形的特级咒灵,挑了挑眉毛。
之前她不理解为什么五条少爷是被特级咒灵带着来找自己,但是回家之后听父亲说了五条家的骚乱,早慧的少女瞬间明白过来——只能是大家族内部残酷又无情的权力斗争,但就是不知道五条少爷是从哪骗到这么一个傻乎乎的咒灵。
“家入医生,”白鸟点了点头,虽然对方只是一个与五条悟同岁的少女,但白鸟还是做足了尊重的样子。
五条悟和夏油杰——这两个对白鸟来说意义不同的孩子,无论是对于自己的计划而言还是与他们认识之后,咒灵在相处的过程里生出的偏爱,不管是哪个角度,对于绿眼的特级咒灵而言,他们都是重要的。
特级咒灵觉得恐怕以后自己有求于家入硝子的时候还很多,所以在一开始就摆出了十足的尊重架势。
“我来支付之前悟的诊费,”向孔时雨咨询了黑市医生通常的收费标准,白鸟提前将诊费转入了一个新的不记名账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