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仿佛审讯犯人一样的会议室中间,五条悟表现得却像是整片空间的主宰:“我从来都没有反对过你们追讨叛逆者,但这可不是我的工作。”
冰蓝色的眼睛从墨镜的缝隙间露出一角,带着明晃晃的压迫感:“还是说,你们该不会想让身为五条家主的我,去做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清洁工的脏活吧?”
藏身在屏风后的总监部高层陷入了语塞。
狡猾的大人们一向擅于用各种理由拿捏年轻人,早在五条悟进入会议室之前,他们就已经达成共识,如果五条悟对同期下不了手,就用一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逼他去做。
年轻人嘛,脸面总是比较重要。
可是五条悟却并不接招,而是反手扣来一顶大帽子——让五条家主去做清除叛徒这种绝大多数都是隐秘进行的工作,毫无疑问是蔑视御三家的尊严。
这在讲究资历和血统的总监部无疑是一个很严重的指控。
“不…您不反对当然是最好,我们只是担心您与他之间的同学情谊,可能会让您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
高层们对五条悟总是喜欢直呼其名,隐秘地享受一些仿佛自己正在挑战五条家荣光的心理快感。
但当五条悟明确自己是以五条家家主,而非东京咒高的三年级学生的身份站在这里时,高层们才恍然意识到自己面前已经是一个逐渐有了成熟模样的青年,而不是可以随意拿捏的孩子了。
“做出那种事情的家伙,我对他可没有什么多余的情谊。”
将最近发现的,自己对白鸟隐秘不可说的情绪稍微释放出来一点,五条悟冰冷和带着微妙敌意的语气让老者们放心之余,又忍不住在屏风后交换着眼神,无声地八卦着。
少年人真是善变,之前还关系好的像是连体婴,现在却说翻脸就翻脸。
不过这样更好,这样一来夏油杰就无法从五条家这边得到支持,想要对付他会更容易一些。
“所以你们今天叫我来就是为了这种无聊的事情?”
面对咒术总监部的时候,五条悟总是表现得像磨成刀刃的冰块一样锋锐:“看来我要反思一下,是不是我一直以来表现得太好说话,所以让你们觉得可以对我这个五条家主呼来喝去。”
事实上,以五条悟的身份,此刻表现出的才是对这些心眼子快要多成筛子的家伙们正确的态度。
因为他们绝对不是可以你我各退一步,礼貌坐下来好好谈谈的好好先生,而是只要对面表现出来一点软弱,就会毫不犹豫向前推进,直到将人敲骨吸髓的鬣狗。
只是权力赋予了他们一层迷惑人的光环而已。
“而且我也快要对那些无聊的任务厌烦了,”声音比气刚刚的讽刺温度更低,五条悟只是在通知这些家伙,而不是征求他们的意见。
“以后特级以下的任务,除非解决不了否则不要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