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比爱持久,这个世界一向如此,只不过这份恨意并不会让他们失去理智——在咒胎九相图的认知当中,最优先的首先是自己的兄弟们,其次才轮到这份怨恨。
他们不会为了消磨这份恨意,就将自己的兄弟置入险境当中,这也是为什么自从受肉之后,咒胎九相图的一到三号也只是乖乖待在薨星宫,贸然行动的原因。
要有一个一击即中的机会。
“总之大概就是这样…那个诅咒师说羂索最近都不在东京和京都,所以我打算去一趟盘星教,拜托经理他们把搜寻的重点放到其他区域。”
没有了坏相的参与,白鸟面对有点憨憨的血涂,很快就从抱枕堆里爬了起来,端正了表情说道。
“说起来我还从加茂家带了个东西出来,”橄榄枝将一个黑色的盒子递到特级咒灵的手上,白鸟还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在这边打开看一下好了,应该可以吧,天元?”
“放心,东京咒术高专的整个结界都由我亲自控制,就算有什么情况也不会被别人发现。”
天元有些缓慢地点了点头,示意白鸟可以在这里开盲盒。
看着盒子上贴着的符纸感到一阵眼熟,天元微微皱起眉头,觉得自己应该认得这个东西。
“我只知道应该是个特级咒物或者特级咒具,”除此之外一无所知,确定自己搞出来的动静不会被外边的老师或者学生发现,白鸟不再犹豫,撕开了盒子上的封印。
场面非常平静,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我想起来了,”满头银发的老人回过神来,却还是小小地卖了个官司,“是一个相当实用,但是限制也很多的特级咒具,没想到现在是收藏在加茂家。”
“这个东西吗?稍微有点想象不出来它的作用。”
白鸟已经把盒子里的物品取了出来,是一个方正的六面体,每一面都有着像是紧闭的眼睛一样的纹路,“看起来不太像武器。”
“难道说,这就是传说中源信和尚圆寂之后,留下的特殊结界咒具[狱门疆]吗?”
在被封印起来前,胀相曾经听说过这件特别的特级咒具,看到特征相当明显的眼睛纹路,所以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据说狱门疆是活着的结界,没有它不能封印的东西。”
“的确如此,”天元点了点头,又在空中结出不少手印,从一扇和之前看起来外表完全不同的门里,取出了一个与白鸟手中的狱门疆十分相似的正方体。
“但也不完全正确,的确没有这件特级咒具无法封印的东西,但是它也只能封印一个物体,不管是什么,只能有一个。”
“怪不得你说它限制很多,”听到天元的介绍,白鸟的眼神暗了一些,“不过一个也完全够用了…反正羂索也就只有一个人。”
“你如果想用它捕捉羂索,那要记得,”没有反驳白鸟的想法,天元补充道,“狱门疆在发动时的有效范围是四米,必须要让指定的封印对象在四米的范围内,停留一分钟。”
“站在原地不动就可以吗?这听起来是我擅长的事情。”
开了个小小的玩笑,白鸟低下头,仔仔细细打量着像个骰子一样的特级咒具,“把羂索关进去之后,他应该没办法自己出来吧?”
“想要解开狱门疆的封印只有三个办法。”
点了点头,天元比出了三根手指,“第一,拿到狱门疆,从外部解除封印。”
“第二,”老人将自己手里的方块也递给了白鸟,特级咒灵有些惊讶地发现,这两个方块之间有一种奇异的相似感。
“拿到这个东西,[狱门疆·里],它是狱门疆的后门。”
“然后用拥有特别属性的咒具来破坏它,而目前我所知道能做到这一点的咒具,也只有两个,其中一个是可以解除发动中术式的天逆鉾,另一个则是拥有中和术式效果的黑绳。”
天元被誉为无所不知,这也就意味着,除了她提到的两个咒具之外,恐怕也真的很难再找到一个可以破坏狱门疆的咒具。
“天逆鉾…好耳熟的名字,”很快,特级咒灵就反应了过来,“是那把长得很奇怪的短刀!现在在甚尔手里。”
“能够解除狱门疆封印还有最后一种方法,首先同样要拿到狱门疆里,然后还要找到拥有能够破解其效果的术式的咒术师。”
最后一种方法,与其说是方法,倒不如说更看运气,咒术师的术式多样而复杂,除了代代流传的祖传术式之外,那些觉醒于普通家庭的咒术师们的术式堪称千奇百怪。
“真的有吗?这种术式?”
胀相有些怀疑,但是想到天元经历过的千年时光,于是又很快改口,“或者说,现在有吗?”
“能够完美达到这一要求的术式,我只在千年前见过,”银发的老人眼底有名为岁月的河流在缓缓流淌,偶尔泛起一点被称为回忆的波澜。
“曾经有一名咒术师,她的术式是可以消灭一切术式。”
“听起来很强啊,”再次见证了术式的多样性,白鸟歪着脑袋想了想,“的确这样就可以消灭狱门疆的[封印]这一属性,把里面的东西放出来。”
“至于说现在有没有能够达到类似效果的术式,我们这里不就有一个吗?”
天元的语气像是长辈对小辈的善意调侃,在四兄弟茫然的目光中,看向了白鸟,“小鸽子的领域可以暂停封印的运行,如果被封印的是拥有自我意识的咒术师或者咒灵,一直在尝试对抗封印,那么就可以抓住这个机会从内部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