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大手一挥,做下了决定,“这几天就让分家把女儿都送过来,必须是身体健康,命格与家主相合的年轻女性!”
人群中有人连忙应是,大长老扭过头来盯着自己的女儿,看到对方脸上扭曲的表情,于是呵斥到:“你看你有没有一点家主夫人的样子!家主夫人是家主身后的影子,要照应家主房内的一应事务,不可以用自己的喜好轻率做事!”
“如果你的脑子还不清楚,”长老的声音低沉下来,话里的威胁意味变得更加浓重,“那就让你的妹妹去帮帮你。”
“…不用了,”女人低下头,掩饰自己眼中无法压抑的不甘,“我明白了,我会去做的。”
白鸟站在树上,看到女人背在身后的手中,保养得当的指甲生生刺入掌心的肉里。
而对于发生在自己所谓“妻子”身上的这一切,加茂家主只是低着头,仿佛一尊没有生命的塑像。
只是嘴角勾起了一点若有若无的嘲讽弧度。
真好啊,无论是纳侧室也好,还是要生孩子也好,都好像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似的。
自己这个家主,对于加茂家而言,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呢?
而树上冷静观察的白鸟并不在意年轻的男人在想什么,他只是发现,在家主夫人的感情波动变得更加剧烈时,那股腐败的气味就变得更加明显。
在女人穿着层层和服的颈后,一个奇怪的咒印若隐若现,而除了因为领域原因对咒力流动格外敏感的白鸟之外,似乎并没有人类发现它的存在。
狐狸的关东煮
最终,白鸟并没有在加茂家的任何人面前说明来意。
虽然同为御三家之一,但首先在之前记载过的资料里,加茂家本就是与五条悟为首的改革派针锋相对的保守派领头,而其次家主与长老之间的关系也散发着微妙的感觉。
出于对暴行的厌恶,白鸟并不喜欢那位实际掌握着权力的大长老,再者说来懦弱的家主就连枕边人身上都有羂索的味道,特级咒灵可不希望在自己找到那家伙之前,先被对方发现了自己的杀意。
入夜,待到整座祖宅里的大部分人都已经睡下,白鸟悄无声息地飞进了家主夫人的房间,落在熟睡的女人枕边,仔细观察着先前注意到的奇怪咒印。
比起白天情绪激动的时候,携带者在入眠后印记散发出的腐败气息就要轻了许多。
家主夫人并不是咒术师,普通人因为大脑的某处构造与咒术师不同,所以无法储存咒力,那些负面情绪的力量平时只会从体内逸散出来。
但是白鸟从面前的这个女人身上感知不到食物的气息——诅咒以人类的负面情感为食,更何况她今天刚刚被大长老呵斥过,不甘愿地接受了家主需要纳侧室的局面,可她的身上,并没有散发出哪怕一分一毫对暴行的怨恨。
咒力并不会凭空消失,所以是被这枚印记吸收了吗?
暗暗决定以后要时常来加茂家观察情况,雪白的鸽子将自己的动作放得很轻,用【记载】的能力记下了那枚咒印图案上每一笔的走向,而后轻轻跳上窗台振翅飞起,离开了死气沉沉的古老宅院。